陆白心道这位张二哥交友可真叫广漠,管事的必然不会是玄武堂的人,却也认得。拱手道:“是啦,鄙人与张二哥有些友情。”倒没说详细甚么友情。
疤脸说着话,那张二哥已然复苏,火伴奉告他是小大夫解的毒,张二哥让搀扶着起来,一把粗暴的声音说道:“小大夫,小兄弟,大恩不言谢!”伸手摸出一张银票,硬塞到陆赤手里,又说:“咱这条贱命虽不值钱,却也不是五十两的事,何如平常管不停止脚,花消不小,小兄弟先拿着。敢问个小兄弟名号,来处,咱得把仇人记着。”
第二日起了个早,他把旌旗招牌撕扯了,背篓和文房四宝送给堆栈,把针囊藏在腰带上,赶往州衙校场。
疤脸喜道:“既无大碍也就无甚要紧,山庄自有药堂。”说罢伸手入怀想去摸银子,却摸了个空,转头问火伴要银子。
陆白大喜,双手一环,高举过甚,深深一揖道:“感激张大侠……”
众武师自是一脸忧色,此中一个刀疤脸的想起一事,着紧地问道:“小大夫,咱二哥就算好了?”
老诚恳实列队捱到跟前,日头已颠末午,还好有挑担卖饮食的,他吃了两个饼倒不如何饥饿。
陆白深思,进入山庄是第一步,哪个堂口都行,今后找着机遇,配齐引药,勾出玄阴草的下落,再缓缓图之!当即喜道:“多谢……”
陆白道:“无事,山庄的豪杰都是豪杰豪杰,鄙人敬佩,哪能要钱。”
“行罢。”管事的带着笑意点头道:“既是张二哥保举……你本身填个姓甚名谁则可,此帖拿着,不拘哪日,旬日内自行到山庄玄武堂去报到。也可明日辰时在其间等待,随山庄车马队一起去。”顺手掏给他一张食指大小的竹篾,上刻一个“玄”字。
他摆一副武功架式,瞧得众武师也都笑了。疤脸笑道:“陆兄弟,你就认准了这位,叫他一声二哥无妨,他但是我们玄字旗的第一妙手!”
陆白也是表情大好,一来进山庄的题目处理了,二来张二哥几个俱是豪放的男人,非常对他脾胃,不由对江湖生涯生出一颗热切的心来。
方要扭头收摊,那些围观的竟还没走完,见飞霞山庄的武师走远,叽里呱啦围了上来,都是开口问病讨药的。陆白苦笑一把,耐着性子一一对付去。
目睹一个野小子救醒了武师,那两个大夫忒也不是滋味,朱大夫拱手道:“既是大爷醒来,小老儿也该归去坐诊喽。”言罢瞪了陆白一个狠的,吁声回转。牛大夫也无趣,道:“望大爷好生调度。”回身号召伴计拜别。
“那不可,你敬佩你的,咱可不能不会做人。看不出来,小大夫另有江湖豪气,可贵!”
“别!”张二哥哈哈大笑道:“去他娘的大侠,老子就是一个跑腿的武把式,文绉绉酸溜溜的可不是滋味儿。陆兄弟可学过武学?”
因着飞霞山庄招人,校场不设兵丁,对全城开放。一出来,包容数万人的校场已是黑压压如麦浪般的人头涌动。陆白看得头昏目炫,连问了数人才晓得招人的分两个步队,一是招聘武师的步队,一是杂工,只要进得去,最后级的勤杂也能有二两银子的月钱,怪不得如此多人。
“也差未几。”陆白笑道:“配几副祛毒醒神的药,将养数日便可病愈。鄙人黎州小村庄来的,那牛骨草好说,别的祛毒的药材可不知此地都有哪些,倒不好开方剂……”
话没说完,张二哥把手一拦,道:“可别乱喊了,我们江湖人,不讲究,叫我一声二哥罢!”
武师招七十个,杂工招一百二十个,多数都是奔着杂工去的。武师那可不是普通的力量蛮汉就行,非得要带着武学。不拘哪家哪派,会武都能够,本身申报武功路数。如果胡说的,出来以后被人查出来,那就合该不利罢,西城牢房里头的铁拴子,就是这些人的了局。飞霞山庄说话,州衙还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