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谢庄张口想说上一两句帮刘氏的话,但是他也是聪明人,晓得他娘的心机,就是不乐定见到本身包庇媳妇儿。这会儿再要说甚么帮媳妇儿的话,他娘还不定说出甚么话来。
二房,谢庄伉俪的屋子里。
“阿嫂的长女但是定下了睿王的婚事,你说,她可舍得闹起来一样坏了她家大娘的名声,来岁英娥就要出嫁了。”谢庄答。
“华郎中,不是说他三年前就分开建康,游历天下了么?现在到那里去寻他?”姜氏惊奇地问。
“你是没有瞧见,阿庆脸上的那一道指痕,颇深呢……哎,十五娘这孩儿真让人不费心……”刘氏感喟道:“我就怕嫂子不依,闹起来不但对我们十五娘的名声不好,连带着对我们谢家没有结婚的诸位女郎的名声也有损……”
转念,她又想起刘氏连着生了五个女儿,竟是一个儿子也没给老三生下来,还成日家把老三兼并得紧紧的,编编老三不争气,一味包庇她。之前他们两伉俪耐久都住在会稽的谢家庄园里,一年可贵返来一趟,又加上刘氏的兄长是新安长公主的驸马,她也就没有去抓住刘氏不能生儿子这事情说事。
谢庄和刘氏齐齐一躬身:“是,阿母(阿姑)。”
但是,本日,先是有十五娘抓伤谢庆的事情在先,已经让姜氏认定是刘氏没有把守好女儿才闯下了祸事。接着,谢庄说了句包庇刘氏的话,又让姜氏想起了刘氏连着生了五个女儿,没有替本身的儿子生下儿郎。最后,她想起了朱氏的话,就开端更加看生下十五娘这个不祥之人的刘氏不扎眼了。
谢庄闻言却舒了眉,淡淡道:“娘子,不提这个我还真有些担忧阿嫂闹起来欠都雅,但是你提了谢家女郎的名声,我倒觉着她闹不起来。”
“阿庆但是长房长孙,我们谢家梦熊的儿郎,又不是个弄瓦的女郎。话说返来,儿妇没有生过儿郎,天然是不懂谢家小郎君的高贵。我这当娘的真是担忧,五郎这一支会……”姜氏没有把“绝后”两个字说出来,但是在这些话里已经连敲带打地把刘氏给挖苦了一顿儿,并且她最后还加上了一句:“儿妇,你也该为你的郎君想一想这子嗣的事情了,不要让满建康城的人说你不贤惠。”
“五郎,你这就和儿妇去长房那边,把华郎中能给阿庆治伤的事情对他们说了,让他们放心。至于送甚么药材的事情,一会儿我安排人去办。你们畴昔就替十五娘道歉吧,记得,必然要诚恳诚意的道歉,请你们大嫂谅解十五娘的不对。”姜氏叮咛道。
谢庄拥她入怀,拍着她肩膀安抚她:“明日自有明日忧,何必本日就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之事。你放心,我这阿爹必然会护着我们的十五娘,不会让她受委曲。何况,如果世上的男人都凭本身的面貌来挣出息,还学甚么经习甚么武,大家去傅粉涂朱做三公好了。”
谢庄想了想,道:“我们这就去我阿母那边,先把这事情跟她说一说。再以我们二房的名义给阿庆送些治伤的好药材去。你和我亲身去看望阿庆,我想阿嫂再心疼孙子,我们都已经这么做了,她不会死揪住不放。并且,我也不以为阿庆的脸真会留下甚么疤痕,十五娘人小力量也小,到底抓不了太深……”
明天借着十五娘的事情,姜氏含蓄地给刘氏打了防备针,当着儿子的面,她没有把话说得那么露骨。但这也是打了刘氏的脸,揭了她的疤,低着头的刘氏一下子神采就丢脸起来了。这之前,她就有这类担忧,就是她一向不能给谢庄生儿子,她的婆婆会要给丈夫纳妾。丈夫固然在娶本身的时候说过绝对会一心一意对她,不会纳妾蓄妓。但是当时候,谁晓得本身竟然不能替丈夫生儿子呢。本身不能生,又不让丈夫纳妾生,那可不是不贤么?对于婆婆的含蓄的指责,她的确不能辩驳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