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鼎宋 > 第八章 相公家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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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三十贯,本来亮堂的心又阴沉下来,王何氏不甘心肠嘀咕道:“如何说都是帮相公家办事,也未免太谨慎了,直接找王二郎亮着名号,我们佳耦当个过手和干证,事情不顺顺铛铛?他王二郎还算不得端庄读书人,何干人何至于这般忌讳?”

这是在抱怨何三耳不出头,非要通过刘盛逼她拿到林院,撇开逼压王二郎的怀疑。堂堂相公家,办事的胆量还不如她大,威势哪去了?

“姨娘的确有些章程,不过要跟大郎你合计合计,还得备着其他手腕……”

王何氏恍然觉悟,嘲笑着赔罪,心中却痛骂这刘盛真是刮油太过,牙人书手钱全算在她身上了。

弘大的宅院摆布铺陈开,青瓦白墙,黑檐朱梁,层层叠叠,挤得周边的田林都失了色彩。

恼归恼,面上倒是笑吟吟的:“他一个书白痴,五谷都不分,哪通这些世事。外人都信不得,我们毕竟是他叔婶,他只能信我们。”

听王何氏诘问别的三十贯,刘盛像是看怪物普通地看着她,语气突然转作不善:“你经事么?牙人书手白帮我们做事?”

王何氏倒是自傲满满:“王二郎那种人,逼不得,还骗不得么?就只担忧外人作怪,王秀才在邻里结了很多善缘……”

数了一次不对,再数一次还不对,王何氏问:“如何只要七十贯?”

刘盛略略沉吟,卸了决计堆起来的倨傲,直直道:“说吧,有甚么章程?”

刘盛劈脸就是一顿呵叱,王何氏皮笑着赔罪连连,刘盛没把她当姨娘待,她也不敢把人家真当侄儿。刘盛口里的三叔恰是何三耳,听他念叨着被何三耳派下的重担,自是极受重用。

见何三耳面色微变,再咬牙道:“三叔既有交代,过后侄儿也会再去瞧瞧,如果王麻子佳耦过分度了,侄儿也会周济一下王二郎,如此更显出三叔和相公家的仁义。”

本日第一次面见何三耳,王何氏很费了些心机打扮。用假发撑起朝天髻,发髻上插满金钗、金簪、镶金鱼梳、金蝶步摇和金钿朵,戴了一双金耳环。画了倒晕眉,白~粉和胭脂抹得足足的,贴了金银花钿妆,胸口还挂了件玉勒子。

“狗眼看人低!就是些小人!等入了王相公家,再来凑趣,啐你一脸的痰!”

他看向王何氏:“如果这债落在姨娘身上,就顺理成章了。”

“……南湾乡三家村王何氏因治堂侄王冲头伤,借到何广林钱引二百贯,以字为据,甲午年某月某日。”

何三耳稍稍对劲,夸大道:“周济这事,必然要办,王二郎不定还典了家中地步,到时你去赎了,复兴一进屋子,起码让王二郎有住处,有饭吃。”

王何氏常日计算惯了,哪还听不出刘盛压着她,想要在这事上讨得更多好处。

王何氏终究放心了,她的章程很简朴,还是在负债这事上阐扬,只是指明了借主是何三耳。归正之前王二郎傻着不记事,虎儿瓶儿太小,说话不作数,就赖着说他们佳耦借了何三耳的钱给王二郎治病。负债还钱,天经地义,便是王二郎的二舅也找不到话说。

【1:大观元年(1107年),四川交子务改成钱引务,大观三年(1109年),交子改成钱引,】

“见三叔?你哪来那么大脸面?”

待刘盛数落完了,王何氏问何三耳甚么时候能见她,却得来这么一句,脸上热得白~粉胭脂都要结饼,心头倒是凉到冰点。

刘盛的下巴尖对着她,轻飘飘隧道:“三叔交代,这事就由我办了,说说到底是如何回事,王二郎真已好了?”

华阳县西,靠近双流县界的官道上,王何氏扶着钗头,目送驴车远去,这才忿忿骂出了口。这一起二十里路程,车夫看她的眼神像是打量一只想要蹿上饭桌的母猴,下车时她头皮比屁股还要麻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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