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抚允了我的募民之策,只招单身汉家郎,不但送十亩田,如果与僰女结为佳耦,还送布帛等彩礼。”
王冲道:“当然是帮着我作事了,他得了假将仕郎官身,正在乐共城跟孙安抚讨要物质。兴文寨三千七百二十六户,六千五百五十二口,柴米油盐可不是小数量,现在田才刚开,本年都希冀不了田里的收成,趁着随军转运司还在,能刮多少军资出来算多少。”
那日庆功宴以后,赵遹特地召来王冲相谈,之前赵遹虽对王冲观感不佳,但王冲立下连续串大功,特别是以火猴计破轮缚大囤,让赵遹刮目相看。当然,要夺人家这番功绩,即便是已预定要升龙图阁直学士,入朝参政的赵遹,姿势也不得不放低。
王彦中之罪,直接以功抵罪,足以宽赦,这当然不可。毕竟王彦中杀了十一人,过分骇人。就这么跟没事人普通回了成都,苦主都得跳起来,再惹风波。
这事理王冲当然懂,他来此世这一年多,体悟得最深的就是这一点。赵遹的意义是,让出火猴计之功,分给种友直和田佑恭,他毫不游移地承诺了。
鲜于萌既是不解,也是担忧。编户齐民搞好了,就如熟透的果实,朝廷伸手一摘,便能够征税了。
宇文柏先打防备针:“我们能作些甚么?帮守正你运营么?别是让我们去督工吧?”
李银月抓起她的手,笑道:“你问这香味是甚么,不是香囊,是香华,也是他作的。”
王冲笑道:“方才也说了,真要到朝廷能摘时,也得好几年今后了。眼下兴文寨人户虽多,倒是孀妇、孤女、老弱为主,这些畸零管带户算不得正户,只要等汉人户多了,才能够被朝廷归入州县正制,这一点毋需担忧。编户还是为了谋公财啊,兴文寨现在是一穷二白,只能把大师构造起来干活。”
此时王安石所立的保甲制正在替代乡里制,成为收税的编户之制,但两套体系却还是并行的。乡里制下的耆长、户长被撤消,多由保甲制的保正甲头充当。
罗蚕娘再闷闷隧道:“这姓名,是他取的……”
“mm啊,他是不是害过你啊,你这么恨他?你说得也没错,对女儿家,他真不是甚么好人。不过,对老百姓,他毫不是好人。”
汉人一来,兴文寨就不复皋牢之地,得如本地州县普通管治,这让范小石等人忧心,到时王冲再不能号令一寨。
王冲跟种友直交好,种骞不甘在王冲面前作子侄辈,绝少来见他。寨中这一摊民事,高低都是直接找王冲,种骞本就不感兴趣,也懒得过问,就是在这里混资格罢了。
失是僰人族名,也被当作姓氏。而她们这些罗始党僰人要屯田入汉,改汉姓是必定的,只不过她们还轮不到朝廷赐名。
如王冲所说,兴文寨就是以本地州县制而立,州县制的核心是甚么?编户齐民。此时编户大抵分两套体系,一套是因循古时籍贯和赋税征发所立的乡里制,一套是按人户和治安所编的都保制,也即保甲制。
王冲讲解了本身与父亲的事情,再说到兴文寨。
“兴文寨还是皋牢之地,朝廷又不征税,编来何为么?”
“六千多人,就有三千七百多户?”
这事虽是种友直和田佑恭出头,可酒是王冲的,王冲也不得不担下风险。传闻马觉是童贯中意之人,童相公会不会替马觉出头,这事就难说了。毕竟这位人物对目前的王冲来讲,是归属到“不成抗力”之类的存在,动动指头,就能定王冲运气。
是以即便有难处,赵遹也还是极力而为,找到了变通之法。
范小石再问:“唐秀山呢?”
王冲目光深沉,他这段时候就在思虑这个题目,范小石他们的到来,能帮他持续拓宽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