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窘。他是如何晓得我的算盘的?
“当真答复我。”他道。
我不想为它多做胶葛随口应道:“你认错了。它只要金没有玉,如何会叫‘鎏金琼玉’呢?”说罢我欲伸手拿回簪子,南宫不知吃错了甚么药,轻松握着簪子,我却如何也使不上力量将它拿回。
面对不熟谙的人,你若 向他示个弱,常常会被占尽先机,弄到“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的了局。
此事,我曾当笑讲给叶子听。叶子气愤地吼了一句“蜜斯如果冷血,这天下另有热情肠的人吗!”
“回殿下,主子是沁蕊宫的下人……”
皇宫里的景色虽文雅大气,却千篇一概。不免让人兴趣缺缺。
我打着哈欠踱不知第几个塘边,碎石子硌得脚心发了麻。我向四周望去,绿树红花搭配得一丝不苟,石板路裂缝间冒出的绿尖还沾着夜露,风穿过盘曲青幽的路面,染着青苔的湿气,氛围也凉了几分。
我提起鹅黄襦裙,踩着被露水渗入的白绣鞋持续寻觅。
忽觉困乏的我脱下绣鞋在塘边略坐,顺手折下条垂柳逗弄近岸被水草缠住的金鲤。
我收好簪子,用缎带将长发松松绑起,垂在肩头。在这繁花碧水间,狼狈颓着脑袋,煞了一起美景。
我看着面前沉默完美如樽冰雕的男人,无法感喟,只要往这雕像面前一站,只要哈气取暖的份,哪另有闲工夫生机……
我靠着柳树,没理他,缓着气味没理他。他走过来,往我背上奇妙一拍,终是有所好转。
宫里早已繁忙起来。十里亭的方向绿衣宫娥由一名年青公公批示,列着长队仓促走着,手中还拖着生果糕点。年青公公催促她们走远,不知何况出取出壶酒美滋滋就要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