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地早就没了影,四目望去,尽是一片波澜澎湃。乌黑的波浪延长到天涯,与浑浊的夜幕融会在一起,成了一片没有边沿的浑沌。厚重的黑云在夜空中翻滚,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一样——那是暴风雨将至的信号。
“袖剑,刺客标配。”凯欧迪斯点了点头。接着,他竖起一根手指,以平平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着,这男人一把扯掉了遮住面庞的黑布,解开了系在脑袋上的头巾,暴露了一张漂亮、结实的北欧人面孔,鼻梁矗立、棱角清楚。他的头发是银灰色的,打着卷儿,头巾一摘便蓬了起来,显得既和婉,又疏松。
他扭头瞟了一眼阿谁坐在角落里的少女,玛艾露贝莉?赫恩,不料刚好跟她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那少女见状,赶快别过甚去,怯生生的,跟个被抓起来的松鼠似的。
0:45,现世。
身为一个专业杀手,他有充沛的信心,在两秒以内杀掉一个除了肌肉以外一无统统的“门外汉”。起码,在他眼中,凯欧迪斯从站立的姿式到气味的调剂,没有一项是合格的。
“你晓得,你我之间最大的一个分歧点是甚么吗?”劈面的凯欧迪斯见他这幅气急废弛的模样,便笑着问道。
凯欧迪斯的声音,顺着楼梯,从上层船舱那儿传了过来。
但是现在,游艇熄火,停在这像是要一口吞掉他们的海面上,头顶上是逐步堆积起来的风暴,头领便愈发不安了。
说罢,他便分开了驾驶位。那具在狭小的船舱过道里显得过于庞大的身躯摇摇摆晃地走到了船尾,在船尾的台阶那儿下了楼。
“凯欧迪斯·弗洛斯特......听起来像个北方狼人的名字。”头领的声音,沙哑之余还透着没法粉饰的怒意,“你该不会天真地觉得,干了这类事情以后,你还能满身而退吧?”
“但愿是我多心了。”头领摇了点头,“归正,回到岸上今后,我就一脚踹了迪米特里,再去另找一个驾驶员,这家伙的确就是在用心搞事情......”
“即便心脏被贯穿了,你也仍然这么以为吗?”
飞行了半小时以后,游艇停在了海面上。
他们是纵横于地来天下的一支吸血鬼佣兵团,收钱办事,不尽忠于任何领主。这一夜,他们接到了来自采佩什家属的拜托,要去佐渡岛抓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类少女。
这个少女有题目,详细是甚么题目,他说不上来,但是在存亡线上行走多年的经历奉告他,这个女孩毫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朴。她的身上藏着“某些东西”,某些奇特的、不成名状的“东西”。
船底的浪头一波高过一波,船舱的地板斜得越来越短长。对于海上经历不敷,或是不能像吸血鬼一样紧紧地抓住倾斜的空中人来讲,要在如许的船舱里走直线,还是有点难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