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羽士走到李牧身边,他面貌漂亮,眉若剑,眸若星,身上穿戴与李牧普通的道袍,头顶上的道簪后垂下两缕红色丝带,装束与李牧普通无二。
“当我晓得,你回绝了纯阳三脉的聘请,却在白鹤崖上打坐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极其不解的,直到现在,我也不能明白,为甚么你当初要回绝纯阳三脉的聘请,你可晓得,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机遇?”
许石漂亮的脸上闪现出一抹追思之色,他摇了点头,轻叹一声,道:“可惜,当年的你如此挑选,无异于自掘宅兆。而现在,这都不首要了,现在的我已经是炼气六重,而你,仍然是只要炼气一重。”
摇了点头,不再去想那些旧事,既然来到这方六合,那便已经是这方之人。
悄悄一个回身,脚步轻点,李牧从奇石之上跃下。天上传来一声鹤唳,一只白翅大鹤从不远处的雪松林中缓缓飞起,单翼一展足有七尺之长。
摸了摸腹部丹田之处,李牧晓得,除了那呼吸之法,另有一块青石碑呈现在了他的丹田当中。
“修行那呼吸法已然十年,当年身回稚童,落入这方六合,倒是实在让我苍茫了好久。”
“李牧?”
也是在那梦中,曾经见到那单身躯足以压盖彼苍的巨兽。那巨兽太大了,大到底子看不见它的真身,只要一只胳膊伏在地上,仅仅如此,就已经覆盖了百万里的荒漠。
“本日起,我许石便是登堂弟子,与你这个无用的家伙再不不异。”
许石的看着李牧,眼神窜改,垂垂带上一丝轻视,一丝绝望。他抬了昂首,声音空灵而又冷酷,语气不带涓滴颠簸的道:“在这白鹤崖十载寒暑,你仍然是炼气一重,真是让我绝望透顶。枉我还曾经把你当作我的合作敌手,没有想到,你实际上不过是个没有修炼天赋的无用之人。”
李牧悄悄呼出一口寒气,四周微微结出了一点冰花。这纯阳观位于岐山之顶,周遭四周除了凛天城,其他都是雄山大岳,矗立入云。现在已然回春,但是这山顶仍然覆盖着皑皑白雪。
李牧走在观中,在将近看到玄阳殿的时候,身侧倒是有一名少年羽士将他叫住了。
修行者破境之时,因为修炼清气,在境地未安定的时候沾不得浊气,故此会在凌晨太阳将升未升的时候出来修炼,以此摄取天清之气。
回过身去,李牧看着玄阳殿的牌匾,神情恍忽。俄然,李牧想起宿世看到过的一句话,不由得渐渐念了出来:
在凛天城北部一百里以外,一座巍峨宏伟的大山坐落在此,山中怪石嶙峋,雪松迎客;山顶直入云霄,一道银河从山顶倒挂而下,下半部分还是吼怒的瀑布,逆流而上,上半部分倒是已经变成了白皑皑的冰川。
昂首望了望天,李牧眯了眯眼,在那天涯,已然呈现了一抹鱼肚白。
一呼,一吸。
“唔,时候到了,得赶在早课之前回到观中。”
少年盘坐在一块奇石之上,双目紧闭,其气味悠长。一呼,一吸,都是恰到好处。
李牧哼着小曲,婉转的鼻音回荡在这条羊肠小道之上,丝丝的白雾满盈开来,如同一副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