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酿现在的内心是崩溃的：你丫才是跳蚤，你丫百口都是跳蚤！
春酿眼睁睁瞧着自个儿的身子缩成一小团肉疙瘩，胳膊变了翅膀，双足成了俩爪子。唔，她晓得雀儿的爪子是用来走路、抓枝儿的，也晓得翅膀是扑腾扑腾(￣￣)翱翔的，可……这爪子腿也忒细了些，站都站不住，这俩翅膀也忒重了些，如何闲逛也飞不起来。黑乎乎的一团子雀肉疙瘩，便怼在地上，扭曲扑腾，不晓得的还当是吃错药，抽抽了呢。
“牢里头的如何了？”
九明丽拈了个决，将自个儿同春酿变成俩只小雀子，一只灰雀儿，一只黑雀儿，此两种光彩最是埋没，不招人谛视。灰雀儿扑棱棱小翅膀，从窗口一飞而去，半空里瞎转悠半晌，觉着好似少了些甚。再一转头去寻，才发明那只黑雀儿还搁地上打滚儿呢。
打从叶大人新任了密杨郡守，住进这府邸以后，大夫人很不喜好恁些个府中旧人，全都打发走了。可本来跟着叶大人和大夫人的侍女主子太少，压根儿不敷用的，这些日子，管事的新招了好些小子、女人。传闻今儿一早又来了一批，还没见过面儿呢。
此些凡人。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心虚不堪热水烫。自个儿就把底儿给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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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蹲下身去，双手将那丫环的脑袋从绿粽子里扒拉出来，拇指掐住额头，狠厉一掰，硬生生将人头掰成两半。她低头吸吮脑浆，甜腥的味儿让她非常对劲。
灰雀儿打梢头一跃而下，展开羽翼一起滑翔而去，留下那枫树枝儿抖抖颤颤。飘落下好些红叶儿。
九明丽莞尔一笑：“天然是，走着去瞧。”
俄然。灰雀停止了飞翔，落在一棵枫树的梢头。阳光透过枝叶，晒出一片班驳。黑跳蚤怔了怔。从绒毛里探出黑脑袋来，往下一瞅。便见密杨郡守叶垣之同他那些个部属官员行色仓促地从郡守府后门出去，一起向北，去了一处形似缧绁的地点。
远处的密杨郡缧绁门前，叶垣之正气的直抽抽，文气儒雅的面庞涨得通红：“如何还没将恁些尸首搬走，放在此处……放在此处可如何得了！”
喉咙咕噜咕噜地咽下一口，她的眸子子更绿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