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得了救,纷繁跪下,又是些无甚新意的谢神之辞。九明丽懒得再听,摆了摆手,表示他们扳回了小命儿便从速跑了罢,她这场架可还没打完呢。
满地的绿藤竟俄然爆炸开去!
声儿是出来了,绿藤也现身了,可绿囚仍旧躲藏在绿藤以后。并不闪现真身。
“绿囚,好轻易活返来,就这点子本领?”(未完待续。)
小灰雀子甫一飞至坟边儿,便金瞳微缩,嗅到了一股子澎湃而来的魔气。左翅一挥,拈了个诀,丢向左边一颗松树。霹雷一声炸响,松树被炸了个飞,整棵倒下,从松根中流淌出很多绿幽幽的汁液来。腥臭腥臭的,好似聚了千万年的粪疙瘩。
只见九明丽呲了呲一口小白牙,嘴里哼着小曲儿,非常个镇静的小模样。手里却不怠惰,双指一捏,绽出北枝扇,直接扇中地上扭曲攀爬的绿藤。这会子她扇点的位置非常奇妙,尽是藤蔓上长了绿叶儿的地界。
“老媚,甚么环境,哪来的恁多魔气?”坟里头的酒弯弯扯着嗓门儿喊道,“让我出去瞧瞧!”
也罢,也罢。既已成了这般,便这般了罢!九明丽随便地摆了摆手:“本神女需得在此处降妖除魔,恁些个凡人,速速退去。”
绿囚已是气得不轻,却晓得困住凡人做质,于九更而言并没有甚么卵用。与其费工夫留下他们,弗如集合精力对于她那不知叫甚么名儿的招数。
丘陵遍及火红的枫树,亦有青苍翠绿的高大松树。而这块旮旯边儿因了是坟场的干系,周遭尽是松树。青松矗立得很,密密麻麻的针叶儿顶风微颤,连绵成一片绿幕。而在那绿幕之下,悄悄涌动起奇诡的动静,好似有无数条毒蛇在“沙沙”前行。它们行进的目标地恰集合于小妾宋棉的坟包儿,已呈包抄之势。
九明丽点完一大圈子,又漫步回了坟头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拈着扇子给自个儿扇了扇风。
九明丽甚感欣喜,跟司命神君赌牌赢来的忘魂汤,比孟婆汤的结果还要好。这都转世恁多回了,绿囚的影象,亦不见复原的迹象。
被绿藤卷甩的凡人们正惊骇着,瞧见神女这架式很有几分澎湃劲儿,觉着自个儿要得救了。但是那折扇点完以后,呃,便当真完了(⊙﹏⊙)。该卷的还是卷着,该甩的还是甩着。鄙谚云,光说不练假把式,神女大人这练是练了,可……
灰雀子落上坟头,化作个十二三岁乌黑衣裙的小女人,俏灵灵地笑着:“绿囚,既已来了,躲躲藏藏何为?莫不是,怕再让我一指头戳个死去?”
九明丽倒要瞧瞧,绿囚这会子作妖,究竟能甩出个甚么成心机的杀手锏来。
说罢,她纵身一跃,右手指尖矫捷一翻,祭出一把折扇。
九明丽跺了顿脚,笑道:“你且鄙人头待会儿,我打完这架,便接你返来。”
那凡人从速儿催促送葬的人们逃离这丘陵,几个壮男人赶紧将吓瘫了的于光扛走。
一起小跑带漫步,一起火花带闪电,这根点完了,便漫步着点上另一根。不消半晌,恁些个比树干还细弱的绿藤蔓,便让她点了个遍。
原想着安安生生地送走了恁些凡人,再把那小妾捞出来,哪成想,老天爷用心不让她的耳膜好受。
北枝一出,魔物尽休!
唉唉唉,绿囚何时也恁的干脆了?
九明丽蹲在坟头,瞅着恁些七曲八扭、花枝招颤、比畴昔细弱了两倍不足的绿藤,莞尔一笑。噫,小绿囚儿当真是更加的谨小慎微了。估摸着是上回的死留下的暗影忒深、惊骇忒大,不得不给自个儿留一手。
那爆炸皆是从藤蔓上长了绿叶的地界儿开端的,一处炸完,便是传抱病毒似的,胡溜溜炸到下一处。电光火石之间,统统绿藤尽数从粗干里头炸了,黏糊糊的绿汁液崩得满地都是。而那些缠甩凡人的细弱绿藤,炸完以后痛苦地扭了扭,寂然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