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风亿琅拦腰将如锦抱起,瞧那姿式,含混得紧。
如锦强自撑起半身,簪子落了地,一头乌泱泱的秀发披垂下来。她好似一幅墨企图,包裹在浓墨幽谧当中,只暴露一张惨白的斑斓小脸儿。一双美眸子在月光的辉映下闪着水光,最是个我见犹怜的模样儿。
风千霁狠狠地咬住明丽的耳垂子,舌尖一舔,觉出一丝血腥气儿,格外埠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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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风亿琅比柳下惠还柳下惠,瞧着这么个大美人儿歪了,愣是半点儿声色不动。
她闭了一只眼,对准风千霁被踹飞的方向,扣起指尖,轻巧一弹。小老鼠又“吱”地一声叫喊,寻它的仆人去了。
这世上男人皆贪色,饶是天君,也抵挡不得美色引诱,因了一只鹌鹑精跟天后闹仳离。天后一怒之下跳了诛仙台,把事儿闹大了去,惹得数十位得过天后恩德的大升天天街抗议。若非如此,只怕现在坐在天后宝座上瞎叨叨的就是只鹌鹑精了。
她低头一瞧,他被咬下来的脸颊肉适值落在一片樟树叶上,大红配着大绿,妖媚得紧。她眸子儿一转,忽地灿笑起来,拈起那块皮肉,放进了掌心。
闻声外头有脚步之声,风亿琅道:“来人!”
顾一平这么一吓,忙地跪下去,满头的盗汗。这不到半个时候的工夫,连连吓了两回,他一个诚恳本分的管事,这是造了甚么孽哟~殿下啊,您抱病归抱病,可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诚如风千霁所言,他这位哥哥,实在是个呆板的禁欲系太子,面对如锦这般绝色,还是半分顾恤之心也无。早知如此,该交代如锦一见面便做只野狮子,扑上去立时捕杀,做甚美人计?唔,倒是她失了策,该当如何是好?
九明丽死劲儿擦拭耳垂,暖湿黏腻,公然出了血。这杀千刀的凡人,几乎将她半只耳垂咬掉!
院中,如锦还趴在冰冷的空中上,不知是痛得还是冻得,浑身直抖。风亿琅犹疑着,立在远处,并未上前一步。
见她并不晓得他的身份,风亿琅缓了缓,道:“既无大碍,便速回争鸣院罢!”
“嗯。”风亿琅拢了拢大氅,回身便走,俄然被一道银光吸引而去。
男女授受不亲,顾一平不能亲身搀扶,便拍了俩丫环将如锦搀起来。丫环们一手扶一只胳膊,略不留意便将衣袖往上捋了一截,暴露个细白嫩滑的手腕子来。
“你是何人,缘何来此?”降落好听的声音,却无半分豪情。
尚未待她说完,风亿琅便非常不耐隧道:“将她送回争鸣院。”
“既已严令不准任何人夜间外出,为何还会有漏网之鱼?!”
如果旁人见了,只觉这美人儿的伤定是极重,痛极生泪。只要她自个儿晓得,此时正端庄经地作为一个女子呈现在他劈面,于她,是多么沉痛而艰巨。
九明丽立在枝桠树影中,笑意冉冉,噫,瞧如锦这般模样,便是凡人丁中意志再坚不过的柳下惠,也该入了美人瓮罢!
顾一平给太子重新披上大氅,只感觉太子的身板冻得像块冰疙瘩,赶紧道:“殿下先暖一暖,部属已在东临殿暖阁备好了热褥子。”
九明丽对劲地一笑,反身去瞧院子里的俩人儿。风千霁说个甚?助她?怎助?他凭何认定她需得他的助力?依她的本领,风亿琅一介凡夫,没了竹修的灵术庇护,还不是手到擒来?
风千霁咬牙耐着痛,耳边北风刮着他魅笑的面庞儿:“九女人,作为公理的联盟,我再助你一招!”
他挥一挥紫纱衣袖,丢了道银光下去。紧接着,这凛冽的北风载着他漂渺的身姿,远遁于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