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九霄第一个回身出了门，没有人瞥见他眼眶里纵横的老泪。
她衰弱的伸出双手，芷蘅愣了半晌，便扑在了她怀中。
“长姐，一向以来，芙蕖为了青门引，为了撤除君迁子而经心极力，自问无愧于大周的百姓，无愧于父亲，无愧于兄长，更无愧于枫桥，无愧于杉楼和二娘。若提及我心中愧对的，一个是难产而亡的娘亲，一个便是长姐……”
芷蘅愣住了，任由泪水在脸颊残虐。
“我是喜好这个名字……但是，但是我更惜命啊。名字再好，我也怕真的会命如草芥，不得长生。芙蕖本不是贪恐怕死之辈，可芙蕖的这条命……这条命是用娘亲的命换来的啊！芙蕖如果不吝命……又如何对得起地府之下的娘亲？”
“长姐说芙蕖是个好mm，芙蕖便安了很多心了。父亲也曾道我是个好女儿，枫桥也常撒娇说我是他的好姐姐。可我毕竟……毕竟，还是没能做成一个好老婆。”
芷蘅埋在她双臂件，咬动手指哭泣。
“芙蕖，”她哽咽的叫着，此时除了呼喊mm的名字，她已不知该干甚么，“芙蕖，芙蕖，芙蕖……芙蕖，芙蕖！”
夫渠却俄然开了口，“你们……咳，都出去罢。我想和长姐说说话。”
“那现在，该换芙蕖抱着长姐了。”
“我一向想去看看长安以外的六合。想去看看大江大湖，也想去江南泛舟。我这辈子，甚么想做的事情……都还没尝试过呢。”
“长姐，你还记得么？畴前，曾有一名算命先生说过，蔺家二女名里三字都从草，定会是命如草芥之人，一个流落无根，一个柳折花残。父亲听了此话天然不悦，但也只当是江湖方士的玄虚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