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你替我捉一百只萤火虫。”
裴照道：“末将不敢。”
我带着些浅笑意，咽下最后一口气。
俄然听到身后马蹄声高文，一队马队正朝这边奔驰过来。劈面旗号招展，我看到旗号上鲜明绣着的龙纹，来不及多想，等再近些，那些马蹄踏起的扬尘劈脸盖脸而来，我眯着眼睛看着这队越驰越近的人马，才发明为首的竟然是李承鄞。
他戴着大典的衮冕，白珠九旒，以组为缨，色如其绶，青纩充耳，犀簪导，衬得面如冠玉，仪表堂堂。
我对他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我对阿渡说：“我们一起回西凉去。”
他说道：“你跟我归去，我既往不咎，还是会对你好。不管你是不是还惦记取阿谁顾小五，只要你肯跟我归去，我便再不会提起此事。”
李承鄞的颈中还缚着白纱，实在我那一刀如果再深一点点，或许他就不能够再站在这里。
关门缓缓地阖上，我看到阿渡仓惶地回过甚来看我，她兜转了马头想冲要返来，但是沉重的关门已经阖上，她的刀本来已经插进门里，但是甚么也窜改不了了。关门关了，铁栓降下来，我听到她冒死地想要斩断那铁栓，徒劳的削砍只是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她不会说话，也不能收回任何声音，我看着那刀尖在门缝里乱斩着，可每一刀，实在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