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淑云却没有要走的意义,她往前迈了半步,脸上又是换了一脸体贴。
竟很有魏晋流觞宴饮之意了。
不过想虽想,却恨不得将本身的头埋到地底下去。
如许一说,淑云也便不好多问了,只得跟上他的步子,一同往秦沅那边去了。
如何会是……宛女人?
秦沅这才抬眼,看了她一眼:“孤身边多得是使唤的人。”
淑云来时,便见着秦沅身边陪侍的宫人正低着头笨拙地为他布菜。一时候心下了然,很有些窃喜,想来是秦沅身边的人笨手笨脚,还是她用的惯,这才传了她来。
只是沈宛虽如许想着,秦沅的安排,她倒是不好说甚么。
她正想叫那宫人下去,下一瞬,却见对方布好了菜,抬起了头。
这一看不要紧,才发明对方竟然是晋王身边最靠近的小厮王玉。莫说此人她上辈子几克日日见着,就是这辈子沈家出事之前,晋王常常到沈家看她,也都是带着这王玉的。若说现在这世上见过她最多的人是晋王秦涣,那这王玉必然能排到第二位。
现在,天子膝下的好几位皇子都已成年。为了避党争站队之嫌,朝中的大臣们已好久没有本日如许的项目聚在一起宴饮了。
秦沅像是也认出了那小厮,微微侧了侧身子,他身量高大,如许一站,身后的沈宛就被笼在暗影里,某些方向看去,便瞧不见了。他淡淡道:“何事?”
她内心一个劲儿打鼓,想必她的脸在王玉内心早已熟到一眼便认出来的境地了。
那小厮见状,知礼地不再往前,站在原地给秦沅行了个礼,说道:“拜见太子殿下。”
淑云心中不解,面上仍保持着惯有的模样。
待到王玉走了,沈宛才算松了一口气。
“嗯,”秦沅头也没抬,“下去吧。”
这个小插曲结束后,秦沅看了沈宛一眼,又独自往前前面宴席的前殿走去。沈宛即使内心千万般不肯意,有了先前两人那番话,也不好再推拒。
毕竟此时她是人在矮檐下,不敢不低头啊。小命握在人家手里,还不是人家说甚么就是甚么。
还穿戴一身宫人的衣裳,端端站在殿下身边。
说完,又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沈宛,对淑云道:“务必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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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她畴前是养在闺中的闺阁女儿,在场的贵族、大臣,她一个也没见过,但是她却晓得秦涣在这儿。心中愈发不安,总能感受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