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夙淡淡一笑,凝睇着容妤那张虽惨白,却秀美的面庞,不由怜悯道:“旁人猜获得也好,猜不到也罢,总归是不能让你落入别人手上的,万一是个痴顽的官僚,免不了要好好折磨一番,何必要受那些皮肉之痛。”
听闻此言,容妤背脊生硬。
容夙率先上了马车,容妤游移着没有行动,似是发觉到了她的疑虑,容夙撩开车帘,催促道:“你我之间,也还要思疑了么?”
跟着马车的颠簸,她想到本身已分开山间屋舍好久,便催容夙道:“二哥,你先帮父亲和莘儿去买药,我要带药先归去山上。”
容妤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去了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车旁。
“幸亏我带走了晓灵……”容妤喃声道。
除夕过后的第三十七日。
待到天气蒙蒙亮,雨逐步停下,她已经走到了药坊处。
容夙却道:“你把父亲他们留在了山中?竟不怕林间有豺狼?”
“夜晚时点着篝火,倒也能摈除猛兽。”正说着,容妤余光俄然瞥到容夙手腕,她猛地抓住了他的臂膀,翻开他衣衿一看,抬起眼问道:“你这烧伤这么新,如何来的?”
她踩着泥水排闼而进,栈里竟坐满了人,纷繁闻声来看她。见也像是个本地人的模样,便也不敷为奇。
容妤立即拂开她的手,将脸别开到一旁,又赶快放下袖子讳饰,低声道:“何必问呢,你从你逃脱的那天,就该心知肚明。”
却见药坊门口竟站着皇城侍卫,吓得容妤心惊肉跳,从速转去冷巷里头躲藏。
“那里是胡说,那定江侯一向被关在东宫刑室里头,没太子玉牌是无人能放走定江侯的,你说那个能无声无息地拿走太子玉牌呢?除了床榻间,还能在那边?”
头戴帷帽的容妤冷眼凝睇了那布告一会儿,转而投身走进了雾蒙蒙的雨幕当中。
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已凉,她留下两个铜板,起家走出栈,望着夜幕当中的厚重雨帘,她不再踌躇,义无反顾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