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表里早已淡去热烈忧色,开春便下了头一遭雨,淅淅沥沥的细雨打湿了墙上的布告。
容夙当即命车夫启程,容妤摘下头上帷帽,接过他递来的一块蚕丝帕子擦起鬓边雨水,又忙不迭地问:“二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以我对你多年的体味,便知你是周到布局了此事,天然是要走山路才气避开重重搜索的。而山路从皇城分开四方,徐州这头是最为和缓的地带,考虑到父亲病情,你理应会选南边。”
“既是如此,布告上还写着抓了人存亡勿论……”末端又抬高声音窃窃道:“太子怕是舍不得。”
“恰是晓得,才冒死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容夙苦涩道:“现在除了我,又还会有谁如许前来见你?”
她已在泥泞的山路中驰驱两日,实在是粮食已经不敷,容莘迩来又染了风寒,和父亲一起整日咳个不断,她需求下山来寻治病的药了。
他们如何会来到徐州?这处所离皇城是有些间隔的……沈戮竟会派人驻扎到这里来吗?
待到天气蒙蒙亮,雨逐步停下,她已经走到了药坊处。
容妤却沉默沉下眼,神采极其暗淡。
“此话可当真?那东宫太子和他皇嫂有染?”
容妤这才看清他的脸,想起方才他的确是唤了本身一声“mm”,当即放下防备,极尽惊奇地看着他道:“二哥?”
“这还能有假,我外戚是在皇城里做差的,定江侯百口跑的当天早晨便见那东宫太子亲身带人搜城呢。可要说也怪,一向搜到大过年的结束,愣是没把人找出来。”
容妤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去了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车旁。
绕过山脚,有一家小茶栈。
容妤惊得一怔,回身想跑,但对方眼疾手快,敏捷冲上前来抓住她的手,容妤冒死挣扎,那人忙道:“是我,容夙!”
却见药坊门口竟站着皇城侍卫,吓得容妤心惊肉跳,从速转去冷巷里头躲藏。
容妤抿了抿嘴角,直言不讳道:“你知我现在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