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蹙起眉头,他盯着她的腹部咬紧牙关,仇恨地闭上眼,终是回身下去了床榻,肝火冲冲地出了她房。
可大婚一整天,柳心珠的确怠倦不已,哪怕是想要靠着歇息半晌也被喜娘禁止,她们满口都是不陈端方、不陈端方,东宫的端方天然要比柳府的礼数还要庞大。
晓灵不敢不从,惶恐地跑出门外,反手将门关紧。
沈戮喘着粗气,眼神沉冷地瞪着她。
晓灵细心地听了一会儿后,回道:“奴婢听着像是从太子妃那头传来的,她那种刁蛮脾气吗,怕是在和太子闹性子呢吧。”话到此处,又觉不该提起太子,晓灵讪讪低头,忽听房门被从内里猛地推开。
说来也巧,容妤才没吃几口,柳心珠便来了。
从柳府带来的侍女箬姮忙去策应,崔内侍规端方矩地站在门旁,恭敬地同屋内的柳心珠道:“娘娘,殿下本日欢乐,一时髦起便喝得酩酊酣醉,这会儿已经在偏院书房里睡得沉,老奴亦是不敢惊醒殿下,便来奉告娘娘彻夜莫要等了。”
侍女们也跟在身后不断地说着些吉利话,柳心珠由她们牵着来到东宫正殿,在繁多的礼数下,她先是被喜娘叮咛着跪下,拜扣天子与太后,再来是一众亲王,最后才是与沈戮的交拜。
柳夫报酬她戴好缀满珠玉的凤冠,替她挽起一丝流落于额前的发,又将一支镶嵌着黑玉玛瑙的灿烂碧簪插进她的云鬓当中。
却不知本身将要迈入的,是暗不见底的深渊。
这令柳心珠怒不成遏,当即扯下了头顶盖巾,她那里受过如许的气?
不管如何,柳心珠毕竟是太子妃,沈戮而后怕是也要收敛了他那猖獗的行动。
时候已经很晚了,东宫的喜宴还在热热烈闹的停止着,柳心珠等得已经不耐烦了,邻近子时,才听到有人拍门。
她吓得站起家来,颤栗地对着门外之人躬身道:“太、太子殿下……”
可柳心珠脾气上来,一股脑地将肝火都撒在了箬姮身上,对她又打又骂,喧华哭声在现在沉寂的东宫里显得格外渗人。
伴跟着皇室的喜乐丝竹之声,喜娘扶着柳心珠从鸾轿中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