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因如此,沈戮才应肆意放纵,他乃东宫太子,别说与太子妃圆了房,就算是妾室数十也是人之常情。因而,沈戮放下文书,转而看向柳心珠时,却见她眼里闪过不耐之色,大略是等得烦了,才将内心的情感透露在脸上。
可转念想起容妤那老是冷酷相待的神采,他一瞬感觉心口发痛。
柳心珠气得浑身颤栗,连“妾身”也不称了,只仇恨道:“你……你竟向着她?她不过是个贱婢……你为了她打我?我……我要去奉告我父亲!”
想来她嫁进东宫已有了一段光阴,沈戮迟早是要与她圆房的,拖到本日也实在是不易,他除了关在书房里以繁忙为由推拒,便是过夜在如玉那边做幌子。
一来二去,除了让柳心珠更加迁怒如玉以外,倒也没甚么感化,毕竟她是太子妃,总不能一向晾着她,但沈戮还是将她推去一旁,蹙眉道:“我这会儿没阿谁心机,你先回房睡了吧。”
唯独箬姮不高山对沈戮道:“奴婢瞥见太子打太子妃了,太子都是被阿谁贱婢迷昏了头,她常日里总仗着有孕来挤兑太子妃,现在还要被你当众经验了我们,太子妃可真是苦啊!”
可箬姮见不得自家主子受委曲,灵机一动,就跑去后院配房把如玉给又拉又拽地拖到了门口,一见如玉呈现,柳心珠立即起了劲儿,爬起来冲去门外,一把抓住如玉撕扯着:“都是你这个贱婢!你勾引太子紧得很,真该抓烂了你这狐媚的脸!”
柳心珠爬起家拦在陈最面前,怒喝道:“你敢碰箬姮尝尝?!”
柳心珠一股肝火冲上了头顶,他推拒本身也不下数十次了,整日都流连在如玉阿谁小贱人的房里,当她这个太子妃形同安排,这叫她如何能在东宫有职位可言?
沈戮一眼就看破她心机,冷声道:“那个见我打了你?是你本身站不住跌倒,连这都怪到别人头上,你是要归去奉告你父亲,让他好生教养你才是!”
沈戮懒得与她们周旋,抬手指着箬姮,命陈最道:“把这贱货拖出宫去杖毙了,她妖言惑众,有违宫规,留在太子妃身边实乃大患。”
罢了,想那些做甚。沈戮沉下眼,她底子从未体贴过他娶谁,连他大婚的事情她问都不问。
研墨,她可不乐意研这烂墨!
沈戮冷眼睨他,并未出声,柳心珠见他眼神冷厉,内心吓得慌了慌,猛地想起他当日在朝堂杀了无数臣子的狠辣,也怕他会惩戒本身,就赶快委曲地哭起来,逼迫本身挤出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泪珠,哀声道:“妾身当你是迩来忙着、烦着,也不敢招惹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下来,连那勾引的婢子妾身也忍下了,可你想过东宫高低是如何瞧妾身的吗?一个个地在背后都要说妾身被婢子抢在前头怀上了子嗣,叫妾身丢尽了颜面!”
如玉早都风俗这对主仆的折磨了,只是常日里她以一敌二,不免有亏损的时候,现在在沈戮面前闹开了倒也好,她干脆让沈戮来给本身出气,直接哭喊着躲去沈戮身后,柳心珠气得去抓她,谁知沈戮立即将如玉护住,再用力一推,将柳心珠推倒在了地上。
可毕竟是压下火气,特别是箬姮在这时送了茶来,柳心珠还主动接过了木盘,遣箬姮分开后,待房门关紧,柳心珠亲身为沈戮斟了茶,本身也倒上一杯,端起喝了口,柔声道:“你这会儿没心机,那我便等你过会儿有了心机的,归正你彻夜不与我一处,我是不会走的。”
宫女们掩面偷笑,她们倒是都腻烦着柳心珠那目中无人的脾气,这会儿见她哭得惨兮兮,倒是心觉过瘾。
陈最毫不踌躇地上前去抓起了箬姮,东宫乌烟瘴气的都是被她这个贱婢搅的,现在可算能报了她欺辱如玉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