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矾香气铺天盖地而来。
“是吗?”沈戮又是一声轻视嗤笑,“碰都没碰过你,竟会舍命带你出逃?若没给过他身子,他甚么长处都没尝到,凭甚么要为你做到这般境地?”
容妤咬紧了牙关,一副不忿之色。
可他越是逼迫她,容妤就更加冲突,她讨厌极了他的霸道、残暴,更受够了他以强权来压抑她。
他不耐地掐住她脖子,威胁道:“你再不答复,我便让你尝尽这牢房里统统刑具的滋味。”
沈戮的双臂按在墙上,低头核阅着容妤,诘责道:“在我分开的这几天里,你究竟和他睡了几次?”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他吞咽一声,再也禁止不住怒意,一把将容妤抓了过来。
沈戮笑道:“我这就命人把他的手指头、眸子子和心肝脾肺都给你呈上来,他好歹也与你相好一场,该让你留的,也得留下才是。”
簌簌的脚步声传来。
这问话令容妤忍不住嗤笑出声,可见在他的内心,在乎的就只要她是不是完整的属于他!
好一个“你的错”。
沈戮持续慢条斯理道:“可你老是善于逃窜,以‘黥’刑对你,倒是最合适不过了。断了你两足,你爬也爬不起了。”接着便降落地笑了一声,对劲道:“这东西又叫墨刑,以刀或是铁刺刻凿在皮肉上,再用墨涂在刀伤创口,确保永不退色。我就在你身上刻上几个字,让天下统统人都晓得你是我沈戮的女人,就算你逃去阴曹地府,冥帝都不敢收留你。”
沈戮一怔。
她不该声。
容妤仍旧是一声不吭,嘴唇上的血迹被她咬得更深了一些。
干脆断交地丢给他一句:“你杀了我吧。”
她嗅了嗅空中的气味,像是从沈戮身上飘来的明矾香气,他在手里掂着那些个刑具,像是在停止遴选,终究,他拿起了一支锋利的铁刺细棍,沉声道:“若对你用汤镬,我到底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把人放进大鼎或大镬里,再用滚烫的热汤将人活活煮死的酷刑,你怕是接受不住。”
打从他坐上东宫太子的位置开端,他便不断地、贪婪地打劫她的统统,害死她父亲,又迫她与沈止和离,她所具有的贵重之物都被他悉数夺走,她只是想要逃离他罢了,这便是错吗?
她究竟做错了甚么?
容妤闻声他踩在牢房里干草的脚步声,他正在逼近她,连同裙袍浮动的声音,都泄漏出焚尽了明智的可惧。
乃至于容妤逆反地回道:“那又如何?”
容妤傲慢地扬起下巴,仿佛在回敬他:我何错之有?
但双手绑起、面前一片乌黑,容妤很快便堕入了惊骇与不安中,她甚么也看不到,只能闻声脚步声在身边盘桓。
容妤不包涵面道:“我叛变了你,你不必留我,只求你今后好好待阿满,至于我身后,随你措置了骨灰便是。”
一听这话,容妤可慌了神,她当即解释道:“你休要迁怒无辜!他与你无冤无仇,如何能这般残暴地对他?更何况我方才所说都是假的,我与他之间清明净白,从未有过任何肌肤之亲!”
容妤猜疑地侧了侧头。
容妤感到沈戮靠近本身身边,蹲下了身,又一次逼问道:“说话,知不知错?”
这话可令沈戮勃然大怒,他探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广大手掌一起向上游走,用力地按在她胸前,冷声问:“你和他,睡过了?”
公然,在沉默很久后,沈戮的声音没了耐烦,他冷酷地诘责她道:“装甚么哑巴?你究竟知不知错?”
容妤怕了。
她不由地摸索着向后退去,直到背脊贴在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容妤心中的肝火要把她的全部身子都燃烧殆尽了,她多想痛骂他无耻、下作,可她毕竟是无权无势,那样只会让她的了局更加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