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定了定神,她的惭愧更是增加了沈止的气势,“久未会面,你竟没有话想与我说么?”
话未说完,就被沈戮打断道:“你是没招惹他,可他来招惹了你,这有甚么辨别?”
晏景倒也不是贪恐怕死,可谁也不想在死前受沈戮的折磨,沉默半晌后,也只得让步道:“我都听你的,你想如何,我跟随你便是。”
容妤内心的懊悔与自责如波浪般涌遍满身,她惭愧地低下头去,的确不知所措。
沈止再看她寂静的模样,内心更是气极。装出副不幸相,给谁看呢?穿戴最为精贵的绫罗绸缎,被数个宫女服侍着,住在东宫别院里,门口守着十余个侍卫,日夜瓜代,轮班互换,沈戮对她真真是垂怜有加,恐怕她会受一丝丝的怠慢。
想来是沈峤带人挟制住了守在别院的侍卫,沈止这才气凭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院内。
“你为何不说话?”沈止忍无可忍,这么多年来,他满腹的委曲与痛恨,“你竟另有脸和他……和他这个模样!便是自从他回宫以后,你就与他胶葛不休,你们联起手来背弃我!到头来,又害我变成了明天这副地步!”
而沈戮会毒害他的启事,也都是因为容妤。
容妤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一听这话,沈峤心中动容,他停动手里的行动,于心不忍地看向晏景,满眼哀戚道:“我怎能舍得让你陪我死?要么一起远走高飞,要么……”话到此处,他猛地亮起了眼睛,悄声问晏景道:“不如,再把那人给搬出来?”
容妤点头,侍女识相地赶快退开,怯怯隧道:“那……那奴婢去泡茶过来。”
“我起先还觉得,住在别院里的红颜祸水当真是他从外头带返来的女子。毕竟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这般用心,而你,又死了那么多年,世上总归不会有死而复活这类邪门事吧?”
还没等她想出对策,别院大门已经被推开。
容妤的身形,蓦地僵住了。
思及此,容妤更加痛心肠打量起现在的沈止,他脸颊肥胖,端倪凸起,左手断了两截手指,右腿在方才走路时也闪现颠簸,整小我哪还丰幼年时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