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拾起筷子,夹了些鱼翅、鱼肉等荤菜置于她碟中,又挽起袖口,亲身为他盛了一碗汤羹,放在他面前道:“我此番设席,是为了感激你为沈容寻得了那几味药材,若凭我的才气,怕是要令沈容被那病痛折磨好久了。”
“你不要情愿吃这个?还是不对劲这菜色?”容妤很当真地问他:“若你不喜好,我要人重新再做一些便是。”
容妤低垂下了眼,叮咛本身不必为他的话而动气。
黄焖鱼翅、烧鹿筋、爆炒凤舌、五珍脍、水晶羹以及酒菊白鱼等……都是皇家才气见地到的精美菜色。
房门被推开,紫苑、绿禾和其他宫女端来了各色好菜。
容妤也不躲闪,与他四目相对,忽而笑道:“如何,你不吃吗?”
容妤却在他身前一拦,笑意盈盈道:“才来,便要走?”
她错了。
沈戮放开了她,端起桌案上她为他斟满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而后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淡然分开。
哑忍与让步,并不会换得残暴之人的怜悯。
沈戮缓缓看向她。
绿禾为容妤和沈戮添置了碗筷后,欠身道:“陛下、娘娘请用膳,奴婢就在门外候着。”
可他偏生不能让她得逞了战略,她想出宫,他的确是应了,但他还是提点了她:“你无需同我如许拧巴着来,待宅子拨给了你,我还是会经常去巡查一番的,到底是我的人,休想让我丢了脸面。”
沈戮神采冷下来,他实在是没有胃口,便搁了筷,欲起家。
容妤默一低头,勾唇含笑,“我已是要出宫去的人,陛下早该令投和顺乡,莫要再在我身上华侈了情义。”
容妤顺势拿起了桌案上的青瓷酒器,为他斟上一杯酒,他余光谛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终究忍无可忍道:“够了。”
曾多少时,东宫属于沈戮,在那会儿,容妤也曾像现在这般与他劈面而坐。
可当时的容妤受他挟制,她觉得只要充足顺服,才气令他网开一面,放本身父亲一条活路。
房里只剩下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