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宋潇之死必然会令宋沅对沈戮挟恨在心,以眼还眼也不是不成能的。便命人在暗中监督起宋沅,沈戮非要揪出背后害了平画的奸人才肯罢休。
容妤眼睛一亮,佯装毫不知情道:“她竟不筹算再归去道观了?”
待欢爱几番后,沈戮神清气爽,穿了衣衫筹办归去皇宫,临走之前提起了想要让平画住来她这里的事情。
可惜的是还没等她喊出奸人名号,舌头就不保了。
隔日,蓝府全有男人都入了宫去,连同年过半百的蓝老爷也没能逃过净身一劫。
华道姑眼含泪水,探手抓住沈戮的衣衫,颤声道:“七哥,我晓得你所做的这统统都是为了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之以是挑选自行了断,就是不想让你再造杀孽。”
沈戮吐了口浊气,他平复本身心中肝火,半晌过后,才暗哑着嗓子同她道:“平画,你莫要怕,七哥在,你就不会有闪失。”说着,他神采逐步变得阴沉,冷声道:“眼下有两个别例由你选,一,将蓝府统统人遣去西北大漠,永久不得回归故乡;二,可留蓝府性命,但蓝家统统男人都要净身入宫做寺人,需求断子绝孙。”
华道姑抿紧嘴唇,点头道:“那些都是我身为道姑毕竟的苦果,我既让尘凡中人动了俗念,便要替他消了相思,事因我而起,但不该因他而灭。”
“可你若不肯意——”沈戮凝睇着她的眼睛,“七哥也不会逼迫你做出决定,留他们活命也不是不可,但斩草要除根,他们这代可活,下一代,便不成了。”
最惨的要数那何五娘,她被拔了舌头,挖了眸子,行刑之前虽口口声声地喊着她是遭人谗谄,若早知华道姑是天子的胞妹,蓝府如何敢肖想于她?
沈戮倒也感觉此事蹊跷,就算蓝府不知平画身份,道观那群人还不知么?
母妃的惨叫声响彻夜幕,连身在殿外的沈戮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华道姑抬手抹掉了本身眼角最后的泪痕,再未几说,听话地服下了沈戮亲身端给她的解毒汤水。
又过了一阵子,凶信来临。
他亲身去接人,把她带去了购置好的宅邸中。他倒是言而有信,准予容妤同萧氏、容莘糊口在此处,唯独阿满和沈容的下落不会让她晓得。
当天夜里,沈戮借着新宅之喜的由头为容妤在宅中设席,又借着酒醉爬上她的床,遭她在脸上挠了三道血痕也没有止了那畅快一场的动机。
“可我虔诚修行,总不是为了关键人道命……”华道姑极尽挣扎地捂住脸,再度哭泣。
“谬论!”沈戮大喝,“脆弱!”可他刚对华道姑发了脾气,又极其悔怨地沉沉吐息,哄普通地问她道:“八妹,你奉告七哥,他们时不时威胁了你?你究竟为何要为他们讨情?”
“害人道命的不是你。”沈戮轻柔地揽住她的肩膀,“是七哥。”
华道姑靠在沈戮肩头。
华道姑忧心忡忡地思虑了半晌,终究无法地点了头,回应沈戮道:“就选七哥的第二个别例吧。”
这一个“再”字,令沈戮猛地蹙紧了眉心。
沈戮猜想是宫中与本身敌对之人,也一度思疑到了宋沅的头上。
而见华道姑迟迟不言语,沈戮再道:“平画,七哥已经为了你的信奉充足退步,你莫要再心慈面软,蓝府胆敢这般热诚你,是压根不晓得你的身份,现在他们晓得了,可还敢对你冒昧?人都是趋炎附势、欺软怕硬,你理应想想他们是如何糟蹋你的。”
“七哥。”华道姑的声音将沈戮拉出了支离破裂的回想,他醒过神来,瞥见他的八妹满眼哀戚道:“你正因恨绝了那殛毙母妃之人,才会想方设法地返回朝堂来为母妃复仇。可那个会记得你当日是如何遭到毒害?他们只记得你在回宫后害死了他们的嫡亲,此乃冤冤相报,无休无止,七哥本日将蓝府灭门,岂不是又要重蹈复辙?蓝府又与当日的你我有何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