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已经率先撩起衣衫下摆,双膝跪在殿内原座上,举起左手,食指与中指并在一处,发誓道:“皇天在上,厚土鄙人,三界众生可证,今时本日今夕,我七皇子沈戮在此发誓,此生只爱定江侯之女容妤一人,愿娶她为妻,今后结发,再无贰心,倘若负心,必将断子绝孙、孤老无依。”
那台矗立入云,天子大寿时可带着皇后、太子登去台上,仿佛抬手可触青云。
屋外的宋珩望着那扇紧关的房门,他沉了沉眼,闻声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见是紫苑走到跟前。
沈戮一怔,很快便豁然地笑了:“你说得在理,归正,我非你不娶。”
“你怎要立这般毒誓?”容妤有些担忧好的不灵坏的灵,催他从速收回。
“的确是家破人亡……”她声音极轻,充满欣然。
容妤有刹时的羞意,却也很快便展暴露幸运的笑容。她依偎在他怀中,竟感觉此时现在,是她最为幸运的顷刻。
他抓过她的双手,强撑开她紧攥的手指,硬是与她十指相扣。
沈戮欣喜地伸出双臂,极其动容地将她抱进了怀中。
容妤非常果断地点头道:“永不忏悔。”
宋珩比出了一个略显下贱的手势,又以眼神表示屋内,唇边笑意有些讽刺似的,“眼下怕是不可,陛下——正忙着。”
这殿无顶,一昂首,便可瞻仰头上圆月。
“我虽不是太子,但父皇承诺过母妃,在我大婚之日,可与皇妃一同登上此台完成大婚。”沈戮带着容妤站在邀仙台下,他推开大门,与她来到台下大殿。
“只要不负心不就好了吗?”容妤信誓旦旦,“你若不叛变我,我就不会背弃你,我们两个永结佳耦,还怕应誓不成?”
亦不会推测今后的情爱之下,藏着的是白骨肉债。
沈戮的额头抵在她覆着薄纱的背上,低喘着:“妤儿,再没甚么能拦在你我之间了,我们定能重新开端。”
暴露、冷酷、任他鱼肉的模样。
沈戮垂下眼,他竟是没有起火,只将头埋去她胸口。好久过后,在容妤被他压得身子发麻时,他缓缓地抬起脸,靠近她耳边,抬高了声音说道:“你负过我也好,叛过我也罢,只要我把那些男人都杀了个洁净,全当那些都没产生过。”他手掌轻怜地抚着她的乌发,顺着她背脊一起抚到腰肢,沉声再道:“我们重新开端便是。”
沈戮惊觉道:“还说我的誓毒?你这比我还毒,何必连父母都带上?”
可嘴上还要占着上风道:“谁说我必然要嫁给你?天下好儿郎那般多,我如何就要选你一个?”
沈戮却道:“怕甚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更何况邀仙台下赌咒,自是覆水难收,天君冥帝都要为你我作证,我不能收誓。”
身后那只手却悄悄地抓住了她。
“油嘴滑舌。”容妤撇了撇嘴巴,倒是心花怒放。
那高台是由成千上万颗金珠砥砺而成的,自是精彩不凡。台下围着十二仙柱与各色石兽,既寂静,又纯洁。
容妤一怔,惊诧地看向他。
谁也夺不走,谁也,别妄图夺走。
“那从这一刻起,我们两个可就是背着父母双亲私定毕生,邀仙台为证,天君也看在眼里,决不能忏悔了。”
听了这话,容妤心中对他也生出几分敬意,不由地抿唇笑了。
而不管是册封、立后,都是要在那台上完成,沈戮便一把拉过容妤的手,朝着邀仙台前去。
沈戮却一把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他按着她的双手,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本身的模样。
沈戮却真觉得她不信,说甚么都要表白了情意,四周巡查一圈,看到皇宫内殿处的高台,是从先皇当时便耗时三十几年修建出的邀仙台。
她是我沈戮的,每一根头发丝,每一处肌肤,都属于我沈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