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点点头,遣了陈最退下,守在门外的崔内侍见陈最神采惨白地走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皆被沈戮这一招借刀杀人与敲山震虎吓得灵魂难安。
“不必忧心了。”沈戮道:“用婢女给柳心珠一个心安,她才气停歇肝火。不然以她的性子,不抓出那夜东宫车辇里的人是不会罢休的。”
她没想到婢女会死得这般惨痛,可沈戮明知婢女是无辜的……思及此,容妤自嘲般地苦笑,她本身不也是一样吗?
只闻声窸窸窣窣的声响,陈最将东西放在了地上。
想来他也是早就想要清算婢女的,送她去南殿做妾、提为侧夫人的目标,不过是要她教唆容妤与沈止之间的伉俪干系。
陈最抬眼去望,见是一双极其素净的翠玉耳坠。
悲叹半晌后,容妤赶快下了床榻,她谨慎翼翼地推开房门,先是打量了一番周遭,见无人醒来,她便俯身拾起了陈最留下的物件。
陈最道:“柳氏大闹了南殿后,拔掉了婢女的舌头,又带着她归去了柳府,想必是要动用私刑。”
“侧夫人婢女彻夜已命丧柳府,据府中下人转述,她是被挖了双眼,又被活活吊死的。因为获咎了柳相,尸身便被送出宫去沉了塘,这会儿差未几要被鱼儿分食洁净了。”陈最道:“部属要说的就是这些,这便辞职了。”
陈最当即合拳:“部属明白。”
“这事便无需再提。”沈戮对陈最道:“只不过,车辇要换上一辆,现在这辆是不能再用来去接人了。”
“另有甚么事?”容妤见他还没走,催促道:“南殿现在是是非之地,你最好不要久留,以免惹出祸端!”
“殿下。”陈最谨慎翼翼地问道:“那此事……”
“恰是部属。”
容妤则是一觉睡到了大半夜,醒来时发明外头早已夜深人静,她喊了晓灵,无人来应,定是睡死了。
有几块如何也擦不掉,晓灵气得来归去蹭,手掌都要磨破皮了。
一来,平了柳心珠猜忌,二来,灭了婢女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