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满身颤栗,她仿佛已经能闻声沈止的脚步声在外头的长廊里响起了,竟是怕得满眼泪水,终是极尽低眉扎眼地要求沈戮:“殿下,求你了……是我错了,你让我如何……都行……”
可不到半晌,房门再度被推开,容妤一边道“夫君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一边转过甚去,刹时骇然惊惧,她身形颤抖,退后几步。
干脆命人把大门锁上,如果柳氏来了,便称殿下繁忙政务,谁也不见。
沈戮的眼里尽是愠怒,他紧抿着嘴唇,可谓风雨欲来。
太后闻言,沉声命道:“去把太子找返来。”
一旁的阿梅更是面如土色,她在容妤未出阁时便服侍着,天然晓得这现在的太子便是曾经的七皇子。
“哀家就在东宫等着。”说罢,便令车辇落下,缓缓走出的身影着金紫衣衫,云鬓峨峨间,竟仍旧闪现出几分绝美之姿。
可门还没关严呢,外头就传来了宏亮的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阿梅已经吓傻了,底子反应不过来,沈戮嗤笑道:“必是不能留的了。”
内心又迷惑起来,要说他也服侍霖妃娘娘十来年了,这太子算得上他看着长大的,自小便是个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人物,何尝见过他这般肝火中烧的模样?
正想着,侍卫已经把追云带了过来。
便又重新敞开大门,在太后一仗人马进了大殿后,崔内侍与众宫人膜拜施礼:“拜见太后娘娘,给太后娘娘存候。”
“牵我的马来!”沈戮大喝。
特别是担忧阿谁柳氏夜间杀来,即便是老辣如他,也是怕了那么个蛮不讲理的主儿。
崔内侍偷瞄他神采,仓促几眼,吓得屏息凝神。
容妤方才与家人用过了晚膳,这会儿正扶着定江侯回往屋内歇息,沈止与她一左一右,路上也聊起了子嗣题目。
定江侯眼有悲色,“只怕阿爹没这个福分,欠比如及那一天了……”
他又紧了紧双袖上的珠玉扣,弹了弹袖间浮灰,脚踏马镫,不由分辩地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