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哭得大声,担忧会被旁人闻声。
刚一进了宫门,崔内侍便急仓促地迎上来,同沈戮絮絮道:“殿下,太后已经等了有整整一个时候,老奴扯谎殿下去九皇子那边赏琴……又见太后去了东宫各殿查了一番,这会儿在正殿候着——”
陈最见门开了,沈戮一边系着腰间带子一边催他关门。陈最低下头,不敢见室内氤氲风景,只得将房门紧紧关合。
陈最不明其意,还是领命前去书房。
“他们和东宫的动静密切,得知蜜斯要回府,他们便吃紧撤走,估摸是掐算着蜜斯分开了以后,还要再来。”
贰心中晓得太后此番必是来者不善,便不能被她在这类节骨眼抓住了话柄。思及此,他眼神一沉,大喝声“驾”,催着追云加快了四蹄翻飞的速率。
“我涓滴不知情……”容妤面色惨白,两眼含泪,她还傻傻地觉得刑部那次撤走后,便不会再来找容府费事。
“蜜斯?”幸亏,是阿梅。
“蜜斯……奴婢一向躲在廊后,这会儿见他们已经走了,便提了一壶热茶来给蜜斯……”
沈戮余光瞥去屏风刺绣的鸟图,雄鸟通体鲜红,雌鸟身细尾长,脚为暗色橄榄绿。两只红鸟反比翼双飞,相互对望,倒是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回禀太后,此鸟名为血雀,江川山脉间才气寻到,非常奇怪。”
“奴婢听闻……”阿梅怯懦道:“是东宫想要老爷认甚么罪。”
沈戮一摆手,表示他不必再说,只同紧跟身后的陈最道:“去把我放在书房里的红锦盒拿到正殿。”
只见那本来整整齐齐的被褥都狼藉不已,有一床被子直接掉在地上,而容妤的衣衫被丢了满地,亦不知是错觉与否,阿梅总感觉木窗都歪了些位置。
容妤内心头郁气难散,竟未曾想连母家的侍女都要劝本身在这条不归路上不得转头,她苦笑一声,真觉“身不由己”这四字都可骇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