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也就笑了笑,“既是如此,孙儿便服从太后安排。”
沈戮明白太后真正的企图,便一垂眼,对殿内守在两旁的宫女道:“都先下去吧。”
一帮人躬身退下,空旷的殿内只剩下沈戮与太后二人,桌案上的茶已经凉透,所幸已近子时,偶然看茶。
太后低低吐息,“柳氏既嫁给了东宫,便是东宫的人,与她母家也再无干系,自是无需担忧。”
太后知他是个油盐不进的,也就反面他打哑谜,直接拍案定下:“哀家和柳丞相商讨过了,下月初九,是谷旦,宜娶宜嫁。”
欢合殿三个字也未令沈戮变了神采,他仍旧无动于衷,尽管噙着嘴角旁的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意。
见侍女吓得颤抖如筛糠,崔内侍呵叱她道:“还不滚出去?没用的贱东西!”
沈戮却喊住他:“本日罢了。”
想来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能再见,萧氏送别时已哭成了泪人。
“太子这话便不当了。贱婢,又如何能与主母相提并论?”太后瞥一眼沈戮,“你现在已坐热了东宫之主的位置,便要尽东宫之主的职责才是。哀家所言,你可懂了?”
相互中间只隔着一方小桌,太后侧过身,描金涂红的指甲相互交叠,她含笑道:“太子理应晓得哀家本日拜访的启事,毕竟你这东宫与哀家寝宫极不顺道,来上一次,也要费上个一炷香的工夫。”
“见你无事便好。”沈止揽着她的肩膀坐到桌旁,“实在今早急着来见你,也不止是看你气色是否安好,是我感觉我们两个也该归去南殿了。”
她赶快撩起车帘,见到那在青楼前呼喊着的人儿,当即唤道:“阿婉?”
待进了拱门,去了配房,宫女早已把床铺好,正端水来到沈戮面前,铜盆下头的一滴水珠落在空中,沈戮当即就掀翻了全部铜盆,幸亏水温不烫,不然溅到了身上,当真要烂了一张皮。
言下之意,是在抱怨沈戮迩来没有日日前去存候。
容妤猜疑道:“为何俄然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