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愣了愣,转头看向沈戮,他已经下了小榭,朝着回往宴席的长廊前去了。
容妤哑口无言。
“倘若殿下是记恨当年的事情……”容妤说这话的语气极其艰巨,她怕稍有不慎,会再度惹怒沈戮。
只此一句,令容妤如芒在刺。
容妤抬高了声音,再道:“太后既承诺了为南殿购置冬衣,便不会鄙吝小小俸禄。”她顿了顿,鼓足勇气普通,“只望太子殿下能够成全。”
“那,你是如何对待此事的?”
“皇嫂用这类眼神看我也是没用的。”沈戮垂了眼,不再看她,站起家时,又留下一句:“不过,东宫送去南殿的物件,不止有晚冬行头。”
沈戮的目光落在她暴暴露的莹白脖颈上,不觉间扬起了嘴角。
沈戮则循名誉向小榭劈面的那片竹林,见一身影在盘桓寻觅,便蓦地消了肝火,只低低一声笑,道:“我那傻皇兄才分开东宫几日啊,竟连后花圃在那边都辨不清了。”
沈戮心头一紧,眉头紧蹙的同时,身形不由自主地躬下来,他与她,如同藏身在玉石桌背面,徒留沈止一人在池子对岸驰驱寻觅。
相互轻微的吐息拂在面上,容妤望着近在天涯的沈戮,眼里闪现出一丝感激之色。
容妤只得坦言一句:“臣妇,是怕殿下。”
“妤儿……妤儿……你在这里吗?”
沈戮负在身后的双手握紧成拳。
可沈戮却逼迫普通地催促道:“说。”
既不提当年,容妤又谈何罪恶?
容妤不懂他为何要如许笑,刚要开口相问,却闻声——
沈戮背对着她,容妤看不见他神采,便更加不安,只听他俄然说道:“我若饶过了你,便不能再饶了定江侯了。”
“皇嫂。”沈戮低头去看容妤,“我是否应替你回他一声?”
直到沈戮俄然冷声道:“是啊,你现在的确是怕我怕得要命。本来如此……倒也难怪。”他意味不明地说了这话,低笑一声,极尽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