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廊中的陈最见容妤哭得实在不幸,便想着去求崔内侍想想体例。
而眼下,沈戮落回视野,看向了刑室——
“但南殿娘子她……”
晓灵拦不住她,口口声声地说着“夫人身子还未病愈,断不能受了风邪”。
但满宫内院皆是太后耳目,他眼下又是紧急关头,更是不能将前些光阴的对峙功亏一篑。
沈戮掐算着时候,这是足足十八日以来,他第一次与容妤相见。冗长的仿佛过了十八年,他亦不知短短十八日竟如此煎熬,如果再这般忍耐下去,他就算不死,也要发疯了。
她来求他了。
客。
“没我的令,谁也不准来扰。”沈戮交代了这句给陈最后,便持续练起字来。
容妤心觉他是当真绝情了起来,竟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想到事关父亲存亡,便要放心庄严,她要求道:“此前产生的那些都是我不对,你要惩要罚,我都悉听尊便绝无牢骚,唯独我父亲的事,你必然要网开一面。”
当陈最带着容妤的要求来见沈戮时,沈戮眼底似亮了一瞬,但也仅此罢了。
不出半晌,容妤便重回沈戮的书房门前,她拍打着他的门,大喊着“沈戮!你放了他们,他们那般年事了,你这是要逼死他们”。
“部属这就去办。”
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受人摆布的,哪怕对方是太后。
而此时,容妤仍在沈戮门外不肯分开,她哭得累了,就趴在地上,晓灵为她披上兔毛大氅,但天寒地冻地,只怕会加沉痾情。
容妤低垂下头,她不知还能如何求他,打从他夺回了东宫后,她就如同是他的阶下囚,极尽寒微、低眉扎眼……她此生的委曲都是他这些光阴来赐赉的,而她曾经最夸姣的光阴也一样来自于他。
只因定江侯已经昏迷,甭管真晕假晕,这令一传来,容妤是不肯让陈最带父亲入刑室的。她在那边见地过沈戮将沈止折磨得半死,又怎能让父亲布上后尘?
话虽如此,陈最此事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