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这个小女孩的毅力所打动吧,亦或是因为她也姓陈,张素素收留了她,叫她做了本身的侍女,说是侍女,实在也就是每日替张素素梳梳头发罢了,毕竟府内有很多下人,就连打水也不需这个女孩亲身脱手。
“呀!”依儿忍不住惊呼一声,再细看时,她这才发明,这个高大的黑影,乃是自家仆人麾下的大将,赤鬼将军。
“蜜斯您有苦衷吗?”依儿迷惑地问道。
说实话,对于吕布的话,依儿是有些思疑的,毕竟在她看来,自家蜜斯如何会深更半夜跑到院内湖泊中的亭子上赏鱼呢?要晓得现在内院乌黑一片,那里能看清湖中的那一尾尾鱼。
如果换做像司马懿这类晓得察言观色的人,现在恐怕早已见机分开,也只要像依儿这类涉世不深的小丫头,却会傻傻地凑上前去。
--初平三年六月十三日,濮阳--
虽说袁绍如此投鼠忌器实有些好笑,但是不管如何说,陈蓦以及他麾下黑狼骑被限定了,正如荀攸、陈群所料,在夜袭白马以后的一个月,陈蓦与其麾下黑狼骑再无任何作为。
但出于依儿料想的是,张素素竟然真的在那边,只见她披着一件薄弱的衣衫,半依着雕栏坐在亭中,下巴枕着双臂,眼神迷离地望着暗淡的湖面,明显是苦衷重重。
也难怪,毕竟官渡已是曹操最后的防地,一带得胜,便再无反败为胜的机遇,如此,曹军高低皆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很有誓要将袁绍挡在黄河以北的气势。
“噗嗤……”即便是现在表情极其懊丧的张素素,在听到如此天真的话也不由乐了,在抬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后,拍拍依儿的脑袋,轻声说道,“是呢!――女儿家要做到笑不露齿,明白么?像男儿南那样咧嘴傻笑,成何体统!”
在接下来的几日中,袁绍与曹操很默契地保持了寝兵,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安好般,给曹军带来了庞大压力,但反过来讲,袁绍一方也接受着相称程度的压力。
初平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夜,曹操麾下各将带着麾下曲部兵马,悄悄坐船渡河,筹办火烧乌巢,而与此同时,袁绍早已在乌巢至燕城一带埋伏下重重兵马,等候着曹操自投坎阱。
但题目是,现在陈蓦已陷身于袁绍的权势范围以内,如何获得补给成为了他最头疼的题目,毕竟曹军撤退时实施了清野之策,污了水源、焚了山林,为的就是不叫袁绍从本地获得军用口粮,而现在,袁绍还未见得如何,陈蓦却先尝到这个苦头。
或许是一个月前夕袭白马的胜利极大地鼓励了陈蓦以及黑狼骑将士的自傲心,或许是他们实在被口粮一事逼得没有体例了,毕竟,陈蓦还是决定朝着乌巢而去。
据那一日与陈蓦恶吵了一番后,张素素便带着麾下青州兵回到了濮阳,每日也不知在房中做些甚么,只要当入夜时,她才会从本身的房间里走出来,走到院中夜观星象,一看便是一宿。
而曹操则赌己方能够在袁绍派军阻截之前强行攻陷乌巢,将内里粮草辎重焚毁,如此一来,袁绍便只要从白马调粮,只要断其粮道,即便袁绍稀有十万兵马,恐怕也难逃一败,固然此事非常凶恶,但是如许做的好处在于,己方军队不会丧失太多,不至于迎来袁绍刚退、刘表又来攻打的难堪局面,毕竟对于曹操而言,光是击退袁绍是不敷的,他还必须防备荆州的刘表,而一旦在此战后丧失兵马太多,那么无疑是叫刘表得了便宜,而对于曹操来讲,不管是袁绍也好,刘表也罢,他都不筹办将兖、豫两州拱手相让。
但是……
“是你啊,依丫头……”张素素闻言瞥了一眼依儿,涓滴没有动的意义,还是痴痴地望着湖面,傻子都看得出来她现在苦衷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