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该是如许的。她怀胎十月才生下的这个孩子,可惜也没能庇护好他。洛家被抄家,她也想昭雪,可惜李修齐并不给她这个机遇。
那步队被迫停下,止步不前。管事寺人上前来,他打量了洛言书一眼,寺人一愣,随之快步小跑着回到御撵前,低声的对着里头的人说着甚么。
她晓得,惊扰圣驾拦下御撵是极刑,只是现在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倒不如搏一把。
大颗大颗的,在她脸上冲刷出两条白嫩的陈迹,再落入怀中婴儿的尸身上。
固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却能感受他的浑不在乎。
洛言书脑筋轰的一声,“死、死婴?”她九死平生才生下的孩子,到了这儿,就变成了死婴。
洛言书抱着孩子的尸身,她快速的奔驰在宫墙以内。
仿佛她在冷宫所受的那些折磨,只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语气里有委曲,也有恨。
现在虽已是初春,但是凌晨北风还是料峭。那些带着湿意的寒气劈面而来,竟是刀刮一样的疼。
红墙黄瓦,在这深宫当中,她也曾乘坐着富丽的步撵走过,彼时那些宫人无不往旁让步,对她羡慕非常。可此时那些宫人却对着她指指导点,或许畴昔了这些光阴,他们都已不记得昔日风景的洛昭仪了。
洛言书在内心默念着,现在这三个字就是支撑她持续往前的统统力量。
小孩子不准立墓碑,这孩子的母亲又背负了一个偷情的罪名,这些人那里会好好的安葬他,说不定一卷草席都没有,直接就丢到城外的乱葬岗去了。
终究,远远的看着一对仪仗走来,那一顶明黄色的御撵一下子占有了洛言书的视野。
侍卫趁着这个机遇,抢走了她的孩子。
李修齐闻见了那腐臭发臭的味道,他瞟了一眼早已是看不清面孔的孩子,用手掩着鼻子,眉头更皱,“你是昭仪?”
她仰着头问他:“皇上……不肯信赖臣妾,臣妾无话可说,但这是您的孩子,他被人殛毙了,您就不能给他讨回一个公道么?他还这么小,连娘亲都不会说,皇上如何忍心?”
她越说越是哽咽,最后泣不成声。
“不要动我的孩子!”洛言书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但是并不能打动那些皇命在身的人。她冒死的护住孩子,他身材都有些变形了,只是她还是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