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请他们出去。”顾克让放下茶杯,清算了一下衣衫,才开口让下人领着他们出去。
“公瑾此事怕有些言过实在了吧。”顾克让眉头微皱,有些言不由衷。
“暴利。”顾克让说出了如许一个词语,固然商贾之事卑贱,作为一家之主,顾克让并不会主动去打仗这些事,但是作为一家之主的他也晓得,世家门阀的保持与生长是离不开钱的,而白盐的暴利让民气中一想就蠢蠢欲动。
此时的顾家家主正高坐客堂,手中捧着一杯清茶,未加过任何佐料,仿佛是居巢传播出来的泡茶之法。
“公子,公子?”周荣在前面推了一下周瑜,不晓得周瑜如何就俄然停下来了。
“公瑾贤侄不是在居巢做居巢长,如何跑到我这里来了,如果找我家雍儿,那你可白跑一趟了,他现在还在吴会跟着蔡郎中学习呢。”顾克让左手表示他们入坐,周瑜跟着顾克让的手势入坐以后,周荣便跪坐在他的身后。
“叔叔此言谬矣。”周瑜闻言面带浅笑,拱了一礼,心中暗叹,终究到了这一步,“盐利有无看似对于顾家并无影响。但叔叔试想若顾园当中现有一座金山,叔叔挖与不挖看似没有任何窜改,但是若外人入了园子将这一座金山给搬走了,叔叔以为对于顾家还无影响?一座金山或许不值太多,但是叔叔可想过顾家的颜面,一外人能无恙从周园当中搬走一座金山,那别人必然会想,他做得,我为何做不得,那再来一人搬走顾园一桌椅,叔叔也觉得不觉得意,再来十人、百人呢?盐利此事亦是如此,世人皆知大江以南,盐利之事周、虞、顾、张几家共分,另有人敢从一旁作怪,图谋周家,欲要介入盐利,可有曾将几家放在眼中,连这些小小世家都敢虎口夺食,那么像袁、杨这等世家又会如何来想呢?只怕是感觉江东世家皆软弱之辈,其他之事,小侄也不消多说,叔叔定然能想到结果。”
“叔叔曲解了,实在小侄此次前来也是为了顾、周两家的将来所考虑的。”周瑜也是轻带浅笑,双手放在膝上,身子微微前倾。
“想必叔叔传闻过前几日,铁矿和清酒之事吧。”周瑜端起清茶,悄悄沾了一点,润了润嗓子。
“小侄周瑜拜见顾家叔叔。”周瑜弯身拱礼非常持重。
这个眼神周瑜当然是用心做给顾克让看的,周瑜固然只是悄悄转了一下头,但是那不屑的眼神,却刚好被顾克让发觉。作为顾家家主,何人敢如此待他,只是若跟一还未及冠之子横眉怒言,此事传出去也是丢他的脸,顾克让缓了一下,轻啜一口清茶以后,才说道:“贤侄想错了,若无盐利,我顾家也并无丧失。”
“叔叔觉得我会将盐利之法交出来?”周瑜轻笑一声,眼神微微有些不屑的模样。
“小侄未曾考虑此事,但此后南边诸事,瑜定当优先奉告叔叔。”周瑜拱手非常慎重的回了一礼。
“嗯,此事我有传闻。”顾克让点了点头,固然此时埋没,但是顾家权势遍及江东,周瑜的铁矿除了题目,奉求虞家代为进购,还让出了半成盐利,此事早就被上面的人汇报过来了。以是顾克让晓得周瑜此次前来,必定是为了庐江世家之事,只是想看看对方能让出何利。
“叔叔觉得盐利代价多少?”周瑜一点都不焦急世家之事,反而渐渐跟顾克让提及盐利的事。兵法向来是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未能得见元叹兄,小侄也甚是遗憾。”周瑜也是一脸遗憾的神采,只是是否真的遗憾就不从而知了,只是感喟以后,才持续说道:“小侄本日前来拜见,实在另有一事需求与叔叔相商。”
顾家下人领着周瑜两人走进客堂以后,又退下去给两人奉上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