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将刘繇轻放在床,温言欣喜道:“策虽出身贫贱,亦一武夫,不过常慕《春秋》之义,莫非佐帝兴汉只刘氏可为?”
“可天灾与德行并无干系,孝宣帝(刘询)孝悌治世,武略承祖,亦有灾降”,孙权辩论道。
一方其貌不扬之印,上系丝带,感染血迹。刘繇却藏于怀中,珍之若宝,取出后不见孙权来接,瞪眼孙权说道:“孙家小儿轻朝廷之印耶?”
“策见过刘公,康成公”,院外一二十余岁青年上马施礼,恰是孙策。
“少年当立壮志,仲谋之言使我心神驰之,不过万事安为先”,郑玄听孙权慷慨,不由沉浸于他少年意气。
“长安之命,皆出自李傕,郭汜之手,不过为消磨关东诸家之力,刘州牧在扬州不识敌,亦不识己,空有豪杰之心,却无豪杰之策,不如早归”,孙权见他还是倔强,不免叹道。
“若天降灾害,仲谋觉得先令人救难,还是使君罪己”,郑玄回道。
“仁君在上,下不敢繁役,俭君在上,下不敢豪奢,此上行下效,若灾荒骤降,献太牢告罪于天,而缓于救难者,此庸君也,而即不赔罪于天,而不救难者,此昏君也。大汉百万之民皆仰天求活,若逢荒灾,而昏庸之君在上却不救难,则黄巾之起也,德行与灾降岂有前后之分”。
“此事易尔,定不让刘公埋骨他乡”,孙策慷慨到,又转声问道:“太史子义真乃良将......”
“救难为先,至于罪己..”,孙权直接回道,不过言及使天子下罪己之诏,却又心生游移。
“不想吾平生之事,为小儿所笑”,刘繇自嘲一声。
“甘兴霸,某乃凌公绩,你若再如此唤我,我家中新纸不再与你”,少年怒道。
“小公绩与我乃是同窗老友,些许新纸,不敷挂齿,你凌家枪法,实在普通,且由我传授你技艺,他日江东虎将舍你其谁?”,青年对少年嘻嘻笑道。
“小统儿,昨日我教你几式枪法练得如何了?”,青年问道。
“世上有神耶?”,孙权再次开口问道。
“哎”,孙策叹口气,起家将刘繇横抱而起,向屋中走去。
“我死以后,望能归葬登莱”,刘繇开口请道,目含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