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光阴,袁术遣使而来,欲招降张绣,只需张绣将嫡子张泉送入寿春为质,宛城中西凉残部所需的赋税皆可由袁军供应。张绣彼时正有刘表帮助,便未曾承诺,现在宛城环境紧急,却也不得不重提旧事。
“杀”,张绣一马当前,胡车儿则手持两柄金瓜锤飞奔在侧,西凉铁骑朝着曹军前营的盾阵狠狠得撞了上去。
“破阵!破阵!破阵!破阵!”,三千铁骑举枪齐声应道,喝声之大,宛城当中肆意一处皆充耳可闻。
李严已到宛城旬月不足,期间游说张绣放弃宛城,撤兵至舞阴,扼守汝南流派,自有袁耀派兵策应,可保张绣无危。不过张绣迷恋宛城之地,始终不肯承诺。李严见张绣偶然东归,干脆留在宛城乘机再行劝说。
淯水当中,河道低缓,尚不过膝,曹军精锐青州营正布阵缓缓而渡,阵中一员将军黄面细目,恰是于禁,此时正昂首向不远处的宛城中了望,耳中似有所闻,望了半晌后低声向身边主将夏侯惇说道:“夏侯将军,张绣似是率骑而出”。
“报将军,夏侯惇正率军乘淯水夏季水浅而渡河进军”,一名流卒疾步而进,仓猝报导。
如果依张绣之言,派兵助守宛城,且不提张绣部浩繁骑不善守城,必定依靠袁耀之军,可汝南军成军不够数月,即使守城都一定是曹军精锐青州营的敌手。一旦宛城破,汝南军必陷死地,而张绣仰仗精骑,到时去往那边,又岂是袁耀可定?
“引弓!”,西凉铁骑从宛城飞奔而出,直向淯水奔驰,过了十余息,距曹军前营已不敷千余步,张绣高喝一声,将大弓拉满,对准阵前一名从盾间暴露曹军小校。
“冲!”,张绣见曹军已渡到南岸,前营阵型微乱,暴露马脚,扬枪大声喝道。身后西凉铁骑纷繁收弓取抢,挥鞭加快,,奋力向曹军前营直接冲而去。
前番月余李严就守宛之事已与张绣计议数次,可每次老是不欢而散。
曹军青州营中有序而变,固然渡水,阵型却并未狼藉,现在已是快到淯水南岸。
“绣愿将犬子送入淮南为质,还望耀公子出兵救我”,张绣心知若不支出点代价,袁耀决计不会此时冒险出兵,是以咬牙断交哀告道。
“冲”,张绣寒枪一挥,一马当前向城外奔去,三千铁骑已分作四列紧随厥后。
这两日来,军士每日三探,也从未见襄阳有军向北而来。
曹军大将夏侯淳听到于禁说道,开口向大声喝道:“诸校尉听令,严守阵型,有擅乱阵形者,斩!刀盾手上前,举盾护阵!”
“擅乱者斩!”,夏侯惇怒声吼道,催马快步向前营而去,但见惶恐狼藉的士卒,一刀劈下,见西凉铁骑已到近前,急声高喊道“前营结阵,盾手在前,长枪手居后!”
“绣先谢过耀公子了”,张绣拱手谢道。
曹军军阵本来周到,不过士卒行进水中,不免有些身形错落,举盾挡箭之时,不知不觉已暴露很多裂缝。
“杀了张绣,统统自解”,夏侯惇瞥见正在第二层盾阵之前摆布冲杀的张绣,心头微亮,西凉铁骑以张绣为主,也不必杀了张绣,只需伤了张绣,西凉军冲阵之势自解。
沉沉鼓声在宛城中回荡而起,统统城中骑士闻声当即翻身上马,马蹄飞起,扬起无尽沙尘,三千西凉精骑不竭涌入校场当中。
“并盾为阵!退者,杀!”,夏侯淳立马横刀对前营盾手厉声喝道,亲信部曲则横刀挺枪立于长枪手以后,既是充当督战队又是作为第二道防地。
张绣一杆大枪冲着几面大盾连连突刺,又猛的一扎,直直将大盾捅了个洞穴,盾后的曹军盾手胸膛亦暴露了一个血洞穴。而胡车儿的两个金瓜锤似有千斤之力,一击之下所砸的盾牌无不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