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刘表困于荆襄,袁绍方得冀州安身,曹操尚为刘岱部下,袁术势大,北连公孙瓒,东合陶谦,杀太守而占南阳,群盗匈奴为其虎伥,气势显赫。三家遂暗结为盟,合作抵抗。不想现在皆为一方诸侯,却相互猜忌算计。
“此乃表分内之事尔,曹司空能躬奉天子,方为兴汉能臣”,刘表躬身行了一礼,待使者将圣旨朗读一遍以火线才接过圣旨,口中谦然回道。
“承彦也不知妹夫何事感念,不过新年总须高兴些,院中寒梅好枝我方折下,此物最喻君子,宜妆妹夫八骏之姿”,中年儒士滑稽善辩,手指却矫捷翻巧,刘表已是年老五十有几,怎敌中年儒士气盛力壮,抵挡不住之下,几枝寒梅已夹撷在发髻衣带衣衽之间,遥眺望去,如同生出新枝的老树普通。
“晓得啦”,少女怀中愁思似也跟着这一声轻唤而随风零散,少女踩着小步回到牛车之前,只见那牛似同人意,见少女返来,将头侧转而来,目神炯炯。少女喜爱上前,将手悄悄抚在牛额头之上,那牛却蓦地昂首,一条大长舌从少女手间拭过,将芦絮卷入了口中。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瑟瑟风起,撷起一支芦絮孤零而行,打了几个圈儿后,终究偎在少女素襦胸前,少女将芦絮轻捏于素指之间,伶仃蹑足在寒潭外的小径之上,凝睇寒潭上霜芦破败之景,一缕浅愁似从指尖萦萦而上,漫过心头,忍不住小声低吟了出来。
而襄阳城中,荆州州牧府,倒是正张灯结彩,火树银蛇一片盛景。
“刘荆州过谦了,自从董贼乱政以后,天下盗贼簇拥而起,占郡跨州不生胜数,荆襄亦然,刘州牧能单骑入荆,剪灭祸乱,供奉天子不失臣礼,现在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及?”,使者祝耽双目透暴露一丝崇拜之意,满口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