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中间传来一阵抽泣声,顾冬雪转头看去,倒是顾其仪,她趴在地上呜呜的哭着,眼泪已经将她面前的空中浸湿了一片,而让顾冬雪略感奇特的是一贯以眼泪为守势的顾其溱这时候倒是出奇的安静,不但没有暴露不幸兮兮的神采,更是没有流一滴泪水。
“女人……”青芽给顾冬雪梳头,中间拽断了她的好几根头发,青芽再是慎重,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丫环,碰到这类事,即便是顾邦正那样做了十几年官的爷们,都镇静的不知如何是好,更何况是青芽。
顾邦正呆愣的委顿在地,固然在一看到内侍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们的神采之时,顾邦正就早已预感到这是一件祸事,但是他没有想到是如此大祸,他想到的最严峻的莫过于罚俸甚而丢官就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极限了。
长宁十五年冬月十四这日凌晨,望青城顾同知家被抄了,顾同知被押向都城,与定康候府统统成年男丁一起放逐南焱,而顾家女眷以及十岁以下男丁将被送到城外宁北卫手中,是充为军户或是直接卖为官奴还是充进教坊司,是何结局都要看宁北卫那些武官们的表情和决定了,这件事不消半天便传遍了望青城的每个角落。
但是现在是甚么,抄家放逐?这四个字向来没有在他脑中成形过,向来没有想到会落在他身上。
“没事,你……梳个简朴的就行了。”顾冬雪非常安静。
顾冬雪点头,带着顾信往外走,杨妈妈和青芽紧跟在姐弟二人身后。
顾冬雪在院门响起的那一刻,心中就像有一颗始终悬浮的大石头在现在终究落了地。
“好,人都到齐了,能够宣读圣旨了。”那手握圣旨的内侍用着尖细的声音道。
在这个夏季的拂晓,顾府本来应当战役常一样,有着下人们起床以后打水扫地生火做饭各种喧闹声异化出的一种安宁安静具有糊口力息的声响,但是本日的顾府,倒是非常的温馨,就算在路上碰到几个下人,也个个屏声敛气,就像呼吸重了都能突破现在的温馨一样,全部顾府,在这天要亮不亮的档口,就像被吞进了一个巨兽的嘴里,与世隔断了。
顾冬雪站起家,拉着顾信的手,“信哥儿,我们一起出去,放心,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