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东周列国志 > 第38章 晏蛾儿逾墙殉节群公子大闹朝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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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桓公疾病,卧于寝室。雍巫见扁鹊不辞而去,料也难治了。遂与竖刁商讨出一条战略,悬牌宫门,假传桓公之语。牌上写道:

且说是时有郑国名医,姓秦名缓,字越人,寓于齐之卢村,因号卢医。少时开邸舍,有长桑君来寓,秦缓知其异人,宠遇之,不责其直。长桑君感之,授以神药,以上池水服之,眼目如镜,暗中能见鬼物,虽人在隔墙,亦能见之,以此视人病症,五脏六腑,无不洞烛,特以诊脉为名耳。古时有个扁鹊,与轩辕黄帝同时,精于医药。人见卢医手腕高强,遂比之前人,亦号为扁鹊。先年扁鹊曾游虢国,适值虢太子暴蹶而死,扁鹊过其宫中,自言能医。内侍曰:“太子已死矣,安能复活?”扁鹊曰:“请试之。”内侍报知虢公,虢公堕泪沾襟,延扁鹊入视。扁鹊教其弟子阳厉,用砭石针之。斯须,太子甦,更进以汤药,过二旬复故。世人共称扁鹊有复生起死之术。扁鹊周游天下,救人无数。一日,游至临淄,谒见齐桓公,奏曰:“君有病在腠理,不治将深?”桓公曰:“寡人未曾有疾。”扁鹊出。后五日复见,奏曰:“君病在血脉,不成不治。”桓公不该。后五日又见,奏曰:“君之病已在肠胃矣。宜速治也!”桓公复不该。扁鹊退,桓公叹曰:“甚矣,医人之喜于见功也!无疾而谓之有疾。”过五日,扁鹊又求见,瞥见桓公之色,退而却走。桓公令人问其故。曰:“君之病在骨髓矣!夫腠理,汤熨之所及也。血脉,规戒之所及也。肠胃,酒醪之所及也。今在骨髓,虽司命其奈之何!臣是以不言而退也。”又过五日,桓公果病,令人召扁鹊。其馆人曰:“秦先生五日前已束装而去矣。”桓公悔怨无已。

姬辙东迁法纪亡,首倡各国共尊王。南征僭楚包茅贡,北启顽戎朔漠疆。

四十余年号方伯,南摧西抑雄无敌。一朝疾卧牙刁狂,季父本来死不得!

再说桓公伏于床上,起家不得,呼喊摆布,不听得一人承诺,光着两眼,呆呆而看。只见扑蹋一声,似有人自上而坠,斯须推窗入来。桓公睁目视之,乃贱妾晏蛾儿也。桓公曰:“我腹中觉饿,正思粥饮,为我取之!”蛾儿对曰:“无处觅粥饮。”桓公曰:“得热水亦可救渴。”蛾儿对曰:“热水亦不成得。”桓公曰:“何故?”蛾儿对曰:“易牙与竖刁反叛,守禁宫门,筑起三丈高墙,隔断表里,不准人通,饮食从那边而来?”桓公曰:“汝如何得至于此?”蛾儿对曰:“妾曾受主公一幸之恩,是以不顾性命,逾墙而至,欲以视君之瞑也。”桓公曰:“太子昭安在?”蛾儿对曰:“被二人反对在外,不得入宫。”桓公叹曰:“季父不亦圣乎?贤人所见,岂不远哉!寡人不明,宜有本日。”乃奋气大喊曰:“天乎,天乎!小白乃如此终乎?”连叫数声,吐血数口,谓蛾儿曰:“我有宠妾六人,子十余人,无一人在目前者。单只你一人送终,深愧常日未曾厚汝。”蛾儿对曰:“主公请自保重,万一不幸,妾甘心以死送君!”桓公叹曰:“我死若无知则已,如有知,何脸孔见季父于地下?”乃以衣袂自掩其面,连叹数声而绝。计桓公即位于周庄王十二年之夏蒲月,薨于周襄王九年之冬十月,在位共四十有三年,寿七十三岁。潜渊先生有诗单赞桓公好处:

立卫存邢仁德著,定储明禁义声扬。正而不谲《春秋》许,五伯当中业最强。

寡人有怔忡之疾,恶闻人声,非论群臣子姓,一概不准入宫,着寺貂紧守宫门,雍巫带领宫甲巡查。一应国政,俱俟寡人病痊日奏闻。

是夜,小内侍钻墙穴而入,见寝室堂柱之下,血泊中挺著一个尸首,惊忙而出,报与巫、刁二人曰:“主公已触柱他杀矣!”巫、刁二人不信,使内侍辈掘开墙垣,二人亲身来看,见是个妇人尸首,大惊。内侍中有认得者,指曰:“此晏蛾儿也。”再看牙床之上,两扇窗槅,袒护着个不言不动,无知无觉的齐桓公。鸣呼哀哉,正不知几时断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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