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贰心头难受,只觉有万千利刃割着心扉。
竟然算计起徒弟来,他该说青出于蓝而青于蓝,还是悲忿的躲墙角抹眼泪。
此人,恰是世人丁中权倾朝野且令诸国闻风丧胆,世人戏称‘绝世美人’的太傅洛樊。
小天子刚出中和殿,殿后院的帘幕下走出一蒙面黑衣人。
雾老一番呵叱的话说完,青衣暴露坚固之色。
宝殿上的小天子顿时暴露绝望失容。
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鲜明闪现诸人视野,袍角那澎湃的金色波澜的波纹中以金丝绣着张牙舞爪的神龙,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肥大的身躯正襟端坐,粉嫩的面庞却仍暴露一丝稚嫩气味,与身上的龙袍显得格格不入。
小天子立即点头,略显孔殷道:“都已倒背如流,季父如果想考考孩儿,孩儿亦无惧。”
青衣信赖雾老所说的,只是,他所言的将来未免太血腥,浓厚的血煞之气令人喘气不过来。
青衣面色寂然,沉默不语。
宝殿下方摆置着一张紫檀木太师椅,太师椅上的人样貌清秀俊雅,浮雕木窗外的阳光从敞开的门扉中晖映出去,落在他完美无瑕的容颜上,那带着病态像长年没见光的雪色肌肤,仿佛蓦地披发着莹莹白光,如同晶莹剔透的凝脂玉髓经心雕镂出来的表面普通。
青衣蓦地回身,孔殷道:“徒弟说的但是真的?”
俄然想起一事,青衣扣问道:“方才秦羽哥哥特地飞鸽传书来,想请你出山,替御史中丞府的二公子看病,你去不是?”
夙锦安之事,雾老心中早有定夺。
“夙府二公子夙锦安,命数该是如此,我救不了他。”雾老掐指一算,虽有神采又变幻莫名,很久才道:“至于他究竟能活多久,为师也没法瞻望。天命所归,我与他的缘分未到。”
青衣也不辩论,暖和道:“是,您养的白眼狼,若非获得您的答应,绝对不会舍你而去。”
千里以外的奕国皇宫。
洛樊斜眼看向端坐着的小天子,面无神采道:“都倒背如流吗?”
青衣面色不改,决然道:“只要能替秦家尽微薄之力,秦逸此生无悔。”
明知家属人有伤害,却碍于局势束缚,不得奉告亲人,更没法提早去挽救,这是如何一种煎熬。
他不自发的揉了揉眉心,挥手:“说罢。”
孤峰山沉寂无声,半响,雾老才语重心长道:“纵使你执意下山,也窜改不了任何事情,该来的始终要来。”
他再次朝雾老磕三个响头,寂然起家,回屋清算行囊。
黑衣人向洛樊跪地叩首复命道:“尊太傅之命,墨韵前来将县公府秦矜蜜斯克日所言所行悉数禀明。”
在秦矜偷溜出府连夜前来孤峰山时,他用心遁藏,便是不肯脱手相救。
阁房金碧光辉,堂内的大金宝座上,端坐着一名年仅七岁的孩童。
雾老感喟一声,安抚道:“莫要慌,谁让你如此狡猾,硬是下蛊从我这处刺探奥妙,既然晓得不该泄漏的天涯,便要承担这份蚀骨之痛,忍着吧,便算是对你的惩戒。”
雾老更加气急,知贰情意已决,不得已道:“站住,即便你下山重归县公府,也没法帮上任何忙,反而会害得秦矜独一的朝气都毁于一旦,到当时,县公府才真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当真。为师不会拿数千人的性命开打趣。”雾老可贵一本端庄,随后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为师还盼着秦矜与洛樊之间能够化解痛恨。也许……也许还能窜改现在的局势,造福万千百姓。如若不然,死的不止是县公府几千人的性命,而是天下百姓都将堕入无边磨难当中,当时,举国将变成无间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