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
她目光扫过摆放在硬木嵌螺钿理石八仙桌上的玉快意,乌黑的眸子子转溜一圈,假装不经意的走畴昔,捧在手里把玩一番,惊呼道:“哟,这不是昨日锦安公子送来的玉快意么,怎会在老夫人这里。”
这是告状来了,并且是扭曲究竟说反话。
“母亲,矜矜晓得了。”秦矜表情烦闷,有气有力道。
“免礼。”赵氏轻缓莲步上前,含笑着扶起秦矜的左臂,接着道:“方才听瑾琳提及,她与矜矜在花圃回廊偶遇差点撞倒在地,瑾琳向来冒莽撞失不知礼数,如果冲撞了,矜矜可莫要放在心上。”
她脸皮又不是厚如城墙,当然晓得害臊,就是比平常女人家脸皮略微厚那么一丁点,极少扭捏局促罢了。
“快让母亲瞧瞧,矜矜长得更加水灵了,瞧着小面庞,仿佛能掐出水来。”赵氏点头,素手微抬从秦矜脸上悄悄拂过,仿佛触摸着上好的羊脂玉,爱不释手。
“不错,矜矜非常懂礼,不枉祖母常日里的心疼。”
这事,需从当年先皇一道圣旨赐婚县公府开端。
当年父亲扔下赵氏在县公府不管不顾,赵氏无半点抱怨,乃至乐得安逸,整日在园子里打理花草,不问俗事。记得三岁那年,照顾她的嬷嬷与奶娘觉得她听不懂人语,闲余饭后偶尔嗑叨当年先皇赐婚之事,她听后,非常猎奇便偷偷前去赵氏的西厢院窥测。
秦矜嘴角微微抽搐,赵氏潜台词岂不就是:你又胖了,不准再吃肉。
可长肉归长肉,你一后娘别眼巴巴的戳穿呀,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么。
赵氏留在翰林学士府做妻室,体例倒是妙,可惜那赵氏死活不依,仗着白纸黑字盖了玉玺印章的赐婚圣旨,赖在县公府不走了。
生米已煮成熟饭,先皇非常无法。
提及母亲赵氏,秦矜心底是真的恭敬爱护。
先皇再三衡量之下,只得犒赏无数珍宝给翰林学士以示安抚,至于赐婚这类乱点鸳鸯谱的苦差事,便听之任之,不敢再做媒人公。
“矜矜能与瑾琳敦睦相处,母亲甚是欣喜。”赵氏由衷道。
皇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县公府的嫡宗子娶了两位夫人,且都身负皇命。纵使饱读诗书的迂冬烘士,对此事也挑不出任何错处,未曾诟病县公府的嫡宗子离经叛道未遵老祖宗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