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贵面上羞红,将盒子推到我面前,我双手扶着盒盖向上一抬,翻开来是一方叠整齐的大红色素绸,我认得这是我前两天赠送景蕊的,启事是那天景蕊瞥见我在刺绣,说她在宫内无聊,也想学学,我便教了教她。
待我将那盒子翻开,将绸翻开来以后细细观瞧,只见其上绣着两只五彩雄鹰,端端站在山顶,鹰喙锋利,目露凶光,固然我瞧得出这绣成的物种,但也不丢脸出景蕊是个新手,针线堆叠不说,色采也有些混乱,这鹰爪中间竟然仿佛还绣了蹼一样的东西。
自从那日的事情产生后,从‘一’到‘六’与我愈发靠近,她们对我奉侍起来也是经心极力,哪怕鞋头上有一丝灰尘也要哈腰替我擦拭洁净,如许的细心奉侍我虽有些难以接受,但也乐得见到我们主仆同心。
得,美意办错事了,我撅了噘嘴说道:“看来你一个爱好武学的女子,这些粗活当真是干不好。”
这几日过的倒也算是安静,夜里凤辇老是定时准点在我的容华宫门口停下,那辇下铃铛的扭捏声夜夜响在后宫的空巷中,也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红。
她前头唱的凄婉,当间唱的豪放,最后一句说她恋慕飞鸟之时,我忍不住要掉下泪,这曲儿是她由情而发,张口就出,那曲子里边的委曲当真是让民气碎。
我瞧她模样有些扭捏,问道:“是我说错甚么话了?”
她听了我的话,眼眶微红,我瞧见她脸颊轻抖,似是就要哭诉出来,我赶快向前倾了倾身子,握住了她的手,她顺势靠在我肩上轻声哽咽,我只无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此时倒也想不出甚安抚的话语。
只听她噘着嘴嗔道:“姐姐,那……那是鸳鸯,不是雄鹰。”
只听景蕊轻啐了一口,声音故作侨情说道:“呸,谁想姐姐了,只不过前两天姐姐让mm学刺绣,这不,奴家是昨个早晨刺成了,今儿个特地拿来问姐姐讨赏哩。”
“好好好。”我只得连道三声好。
锁了人也么哥,锁了心也么哥。
谁知我刚夸完她,她面上飞红,她身后的宫女更是没出处的扑哧一乐,又赶快捂上了嘴。
你瞧那――
只见她轻提起裙角起了个范儿,然后另一手缓缓从身前划过,如同拨云姿势,霎是柔嫩,又听她朱唇轻启声若山谷莺啼,缓缓唱道:
但太后毕竟经历老道,临走之前只对我说了一句:“你现在尽得恩宠,后宫大家都盯着你,万事要谨慎谨慎,切莫被人抓了把柄。”
“……”
她脸上微红,转首向身后的丫环,那丫环从怀中递给她一个梨木盒。
鹿筋弯弓铁棱箭,战马弯刀古琴弦;
好久的沉默以后,‘噗――’的一声,‘三’在我身后笑出声。我难堪的咳了两声:“这个这个――对,我是说这个鸳鸯啊……哎呦!你如何把鸳鸯嘴绣的忒尖了。”我实在是不晓得如何圆这个谎。
我转眼一想,如果我出声说她绣的不好,岂不是白瞎了人家亲身拿来与我观瞧的美意,以是我稍稍撒了个慌赞叹道:“mm这雄鹰绣的很有豪放之风,挺好挺好。”
这一日,我刚从皇上的清宇宫返来,用过早膳以后,门口‘六’冲里喊道:“主子,景朱紫来了。”
她的笑容委实有些牵强,我只得赔笑道:“好,无事就好,不过你如有甚不顺心的事,大可与姐姐说说,可别将气憋在肚里,对身子不好。”
很久以后,她俄然转首向我笑道:“mm无事,只是这心口俄然堵的慌。”
我笑道:“看来mm绣的好,要不然如何会装盒呢。”
秋风不解奴心愿,厚锦罗裳,难掩心儿怨。
白日里景蕊经常来与我玩耍,我两人没事聊聊闲天,荡荡秋千,倒也是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