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燕归应俄然大喝出声。尹灵儿被吓住，向后缩了缩身子。
燕归应问道：“他们既然不是匪贼强盗，那这个江湖帮派的弟子，吃甚么喝甚么？钱从何来？”
燕归应也懒得理她，悄悄一送把半个鸡蛋送到嘴里。只感觉入口香滑，一嚼就碎，且有蛋黄蛋白流出浓烈的汁水儿，也不会噎着人。这烤出来的蛋，果然有些好吃。
水嫩的蛋白，还未完整凝固成固体，一经扯开暴露里边橙黄色光灿灿的蛋黄，一股子蛋香味顺着氛围就飘进二人的鼻子里。
尹灵儿猜疑道：“真的？”
尹灵儿摇点头道：“才不是，他们可不是绿林匪贼，并且如果匪贼强盗扰民，他们更会挺身而出，他们是江湖第一大帮会，账下多有怪杰异士，权势可大着呢。”
燕归应点了下眼皮：“香。”他又咂咂嘴：“就是太少。”
燕归应向她走近了一步：“说下去。”
“那朕整日锦衣玉食，可需求操心甚么？”
“去五湖四海除暴安良啊！”尹灵儿一脸人畜有害。但她看到燕归应脸上的不觉得然，她俄然又气到：“总归饿不死就对了，实在不可――实在不可我还能插手‘凌云’。”
看着皇上点点头像是对劲，尹灵儿忍不住道：“皇上，可香吗？”
“啊？我？”
尹灵儿边吃边点头。等她吃完，也杂么杂么嘴。
燕归应越来越有兴趣：“哦？以是呢。”
尹灵儿哈腰低首，薄唇轻启：“天下！”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虽小，但听在燕归应耳中，却好像晨钟暮鼓敲在心头，让他身形一震。
以是她干脆把头扭到一旁，噘着嘴。
他这句话实在是明知故问，尹灵儿入宫本就是鲁辅良为了讨他欢心，特地召她入了宫，只是尹灵儿并不知情罢了。
“那你如果然本身出了门，去哪？干甚么？没了银子如何办？”
燕归应气道：“那岂不是干的跟朝廷一样的事，那要百官何用！要官兵何用！要朕何用！”
尹灵儿怯懦道：“奴婢也是传闻的，不过他们在官方声头正旺，逢年过节都会在各地招揽人才，唔――”尹灵儿略作沉吟，又说道：“再有两天就是中秋佳节，皇上不信能够去城里检察一番。”
尹灵儿道：“那我可就说了。”然后她故作纯熟地清了清嗓子：“皇上贵为天子，身上穿的是真龙金袍，脚上踩得是草龙斑纹的方头靴，吃的是各地奇珍玉食，睡得……，恩……睡得是……。”
燕归应偷偷一笑，将另一半鸡蛋送到她面前：“给，朕赏你吃。”
等燕归应缓过神来，他已规复了安静：“这些道道，是谁教你的？”
燕归应又道：“你小时候说你恋慕连环画里的大侠，说你今后也要仗剑走天涯，闯出个名头，却怎的到了朕的皇宫内院来了。”
尹灵儿点点头。
燕归应打趣道：“你从未颠季世事，江湖叵测，民气险恶，你如果然的偷偷出了门，还不得被人卖了。”
“朕金口玉言，毫不食言。”
站在远处的李公公本来还为嘴上没个遮拦的尹灵儿捏着盗汗，他听到皇上的笑声，也算是放下心来，他俄然又心想：“皇上可好久没这么高兴笑过。”
燕归应倒是饶有兴趣：“你没说错。”他怔怔的看着尹灵儿，俄然东风一笑：“朕本日来就是与你说说实话，你大可不消拘束，非论你本日说甚么，朕都不治你的罪。”
尹灵儿回了声“是”，接着道：“乞丐整日操心今儿个能要几个铜板充饥，以是他们吃的便是别人剩下的；庄稼人整日操心本年的收成，以是他们吃的，便是青稞疙瘩；当铺掌柜整日操心的是店弟子意，以是他们吃的，便是白面馍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