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二’低首哈腰走了出去,‘三’就跟在他身后,‘二’两手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那股子令人讨厌的中药味窜入我的鼻尖,我稍稍皱了皱眉头。
‘三’说道:“离子时初还差两刻。”
‘二’似是被‘三’所传染,亦跪下叩首道:“‘三’说得对,主子可别再强颜欢笑,有甚委曲向主子们哭出来也好,让主子们替主子分一分忧。”
‘四’像是气不过,也一手打向‘二’的肩膀:“你还多嘴。”
“好,那便好,好了就好。”我随口说道,趁便正要将药碗送到嘴边。
‘三’俄然嘤咛一声,推开‘二’以后趴在我腿上抽泣。
我惊奇道:“你这是做甚么,受了甚么委曲了。”
‘二’许是晓得我表情大坏,不敢像常日那样轻松,颞步走到床边,低着头不敢瞧我。
待他走到近前,我打眼看去,那木盆盖着盖子,我问道:“里边装的甚么。”
“熬,当然要熬,为甚么不熬,对了,现在是甚么时候。”
我强忍着难过,淡然笑道:“那里有甚么忧愁了,你们多虑了,皇上贵为帝尊,这辈子怎能够只宠我一人,我早有筹办,这一日迟早都要来嘞,我这心早已看的开开的,那里有甚么难过。”
‘三’冲‘二’挥了挥秀拳:“你下主要在这么没眼力见,本女人还揍你。”
门外‘三’她们正打扫配房走廊,见我出来扔了手上的簸箕笤帚,盈盈向我走来,‘三’道了声:“主子。”
我呆呆斜靠在床沿上,等着‘一’他们为我煎好了药,我现在只想喝完药后好好睡上一场,最好能从这个凌晨睡到明日凌晨,如许――我彻夜就不会去想那燕归应的寝殿内是景蕊在承欢恩爱。
三哭诉道:“奴婢服侍主子多日,早已熟谙主子的脾气,主子这番话就算骗得了奴婢,可……可主子骗得过本身吗。”
门外‘三’她们细细碎语,在说着刚才产生的事情,期间带着两三声抽泣,这个知心的宫女丫环是否在为我暗自悲伤难过。
我瞧着那地上的木盆,深深叹了口气。
‘三’冲上前作势要拿起药碗喂我,我伸手挡住她:“我本身来罢。”
我被‘二’的傻乎乎逗得噗嗤一乐,赶快劝道:“好了好了,他亦是偶然。”
‘二’赶快回道:“是,托主子的福,已好了八九成了。”
‘三’愁道:“但是……”
我强打精力,俄然破涕为笑打趣道:“好了好了,你们这般模样如果让旁人瞧见,还觉得我死了呢。”
是啊,黑米红豆粥我每晚都要煮一碗,想到此事我面色一暗。‘三’愤恚的一巴掌打到‘二’的肩膀上,愤恚道:“你怎得恁蠢,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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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这才作罢:“瞧在主子的面上,本女人饶了你。”‘二’撇了撇嘴哼唧了声。
在近半柱香的时候里,时空就仿佛凝固了一样,我与‘三’皆哭红了眼眶,‘二’附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时而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门外‘四’她们模糊亦传来抽泣之声。
说罢我将碗边吹吹凉,将汤药送入口中喝了口。或许是心性的原因,本日这药倒不如昨日那么苦涩。
‘二’委曲大喊:“主子你瞧,这野丫头忒猖獗,主子可要为主子做主。”
等醒来之时,窗外已暗淡,想必是到了夜间。
“是……是。”‘二’缓缓昂首:“主子,身子要紧,快些用药罢。”
“主……主子,药煎好了。”门别传来‘二’的轻呼声与扣门声。
我微微点头,正要说话由打宫门‘二’刚好转入出去,双手端了个小木盆。他一进宫门瞧见我,面色一喜远远冲我喊了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