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之扯着她的袖子撒娇:“我这不是……怕你一时打动了。用惯了柴刀,顺手就砍过来么……好mm,我这细皮嫩肉的,实在经不起……”
朱翰之笑嘻嘻地,又重新伏在船沿看她。她有些羞怯,小声问:“这小半年里,你在北平都做了些甚么呢?买卖……是甚么买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王宽的叫声:“细竹!你跟女人在哪儿?!大少爷叫呢!”
明鸾与朱翰之齐齐吓了一跳,前者仓猝跳开,脚下没留意,差点儿滑了一跤,跌进水里去,朱翰之见状忙抱了一把,只感觉温香软玉在怀,可惜没来得及多感受一下,细竹已经边应着“在这里”边从竹林那边跑过来了。明鸾红着脸,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边,看着朱翰之低头躺回小舢板里,手上船桨轻动,就缓缓滑入荷叶丛中,不一会儿,已在石桥底下消逝了踪迹。
明鸾磨了磨牙,嘲笑一声。就近捏住他的耳朵:“这话我听着如何有些不对劲儿呢?你要去苏杭旅游,谁拦着你了?那边景色好,说不定我也要去逛一圈呢,你非要趁着还没结婚时去逛,是不是打了甚么坏主张呀?”
朱翰之见她恼了,虽不知是至心还是假装,也有些慌乱,忙忙解释道:“跟他们不相干,原是我想给你个欣喜。才叫他们瞒着的。再说,我只想跟你见个面,说说话,却没筹算见你祖父和哥哥,不提早奉告你,也是怕你露了口风。王家兄妹只是模糊晓得我能够会过来。并且在常熟有些安排,但详情如何,并不晓得,你就别怪他们了。他们虽有各种不敷之处,但胜在可靠,也还能办点小事儿,你身边没几个能使唤的,留着他们在,你也多个臂膀,我便是离得远,也能放心了。”
明鸾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类事都策画过了,不由得好笑:“本来如此,你是甚么时候告诉他们干这类事的?他们在我身边待着,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另有,你明显把他们都送给我了,如何比起我来,他们仍旧更听你的话?”说着她俄然想起回籍路上。细竹兄妹的异状,更要咬牙:“你们瞒得我好苦!祖父一决定要回故乡,我就写信给你了。成果你来了常熟,竟然连口信也不捎一个给我,细竹路上就晓得的,竟然也不跟我说。既然是如许,不如叫他们回你那边去好了,还留在我身边做甚么?”
明鸾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直啐道:“少说这些肉麻话了!你不做好事,又怕甚么我打柴刀呢?!”
朱翰之笑说:“反正燕王府并不拦着我,这时候不赚,甚么时候赚呢?若真比及朝廷要迁都,我手里的地太多了,反而会惹人闲话呢。”
明鸾缩回击来,有些不美意义地调剂了一下坐姿。朱翰之见她两颊绯红,眼波流转,比常日更觉敬爱,心跳得缓慢,忍不住靠近了些,又再靠近些。明鸾感遭到他呼出的热气直喷在右脸上,谨慎肝嘭嘭直跳,低下了头,却没躲开。
明鸾内心欢乐,倒是个嘴硬的脾气,不肯直接承认,就啐了朱翰之一口:“谁想你了?三天两端的来信,我都烦死了!”说完就扭过甚去不看他,嘴角却泄漏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