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见状想要劝他,但又不知该如何劝,想了想,干脆把心一横:“祖父,京里现在乱糟糟的,石家的人常过来烦您,您又不想见常家二舅公,不如我们回故乡一趟如何?”
明鸾想想他说得也有些事理,只是有一点不能同意:“皇上固然宽仁,可他不但对忠臣宽仁,他对添乱的人也一样宽仁,乃至还会为了那些添乱的,把忠臣给抛到一边儿去。当天子,可不是只要宽仁就行了的,对好人宽仁是功德,对好人宽仁就是放纵祸害了!再说,燕王也没有残暴的名声,您上回不是还夸过他是个珍惜百姓、知民生的人吗?”
郭钊叩首过后,燕王妃就再也没提起这件事,只拿些家常话与明鸾聊了一会儿,又问章寂的身材环境,最后才略点了点正题:“传闻那事儿也轰动南乡侯了,好孩子,你归去好生安抚你祖父,别让白叟家着恼,若今后再有人敢惹他活力,你伯父叔叔们都不在家,哥哥年纪又轻,尽管来跟我说,我虽不大管事,倒还能替你们出一口气!”
章寂瞪她一眼。想想也是,也就放心让明鸾去了,不过临行前再三叮嘱:“不准失礼!也别把你在乡间那粗暴的作派给暴露来,免得叫王妃笑话我们章家的家教!”明鸾只得应了。
章寂愣了愣,又沉默下来。
少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如何晓得……”中间的壮汉瞧着心疼了,忙道:“四爷,清儿原不晓得,这是我的不是,我不该让她去的。现在伤了头脸,涂了药,还是痛得很,万一留下疤痕就糟了!”少女闻言,哭得更悲伤了。
她换了一身色彩素雅的蓝袄白裙,只穿戴了几样huā式简朴的银饰,带上不过不失的礼品,大风雅方坐着王府派来的小轿往燕王府去了。
壮汉忙应了,少女虽不甘心,也只能答是。一旁曹泽民道:“清儿丫头的伤倒在其次,关头是这件事没办好,反而触怒了南乡侯,现在章三女人已经把事谍报到那府里去了,我们若不措置安妥,只怕今后另有得烦呢。”
明鸾低眉顺目作娇羞闺秀状,内心却惊奇得不可,她还不晓得,本身如何就跟燕王妃成了“娘儿俩”?!对于燕王妃这番话,她也只是听听罢了,可不敢真觉得对方就真的把本身当作是靠近的小辈了,是以半分不敢猖獗。
曹泽民对郭钊说:“我说甚么来着?他们年纪轻,又没颠末历练,那里是能办事的?只靠我们几个也就够了,偏你非要叫了他们来。”
郭钊没好气隧道:“huā刺儿蛰一下罢了,哪有这么严峻?转头叫人给她送药,涂几日就好了。下回再不准她混闹!”
明鸾干笑着谢过了,很快就告别拜别,燕王妃又赏了很多东西叫她带上,她不好回绝,只能收了。
郭钊自知理亏。只能低下了头:“章三女人认出了一个,其他曾与她照过面的,都不能再留在都城里了。我这也是没体例。他们虽年青,却最是可靠,总比外人强。何况现在师母还在山上刻苦,只要能早一日将她接出来,冒点险也不算甚么。”
曹泽民严厉地对她道:“因你混闹,南乡侯恼了。叫了应天府的人去搜索你,要连我们也一并赶出城去呢!幸而袁先生那边提早得了信儿,已经跟应天府打过号召了,会在图影上做些手脚,免得你真被抓了去,只是你明儿一早就得离城,临时避一避。背面的事。自有我们摒挡。”
明鸾吓了一跳,细心一看,却认出那人恰是郭钊!在岭南相遇时那般意气风发、老是仿佛成竹在胸般昂着头的郭钊,本日竟然低声下气地跪倒在她面前,这是如何一回事?她望向燕王妃:“王妃娘娘,这……内院里如何来了个小厮?好象分歧端方吧?我还是躲避一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