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这一场景,瞟了沈氏一眼,撇了撇嘴。
他们一走,宫氏方敢问儿子:“他们对你做甚么了?没有伤着吧?”文骥摇点头:“他们只是将我押到前院去,叫了个小寺人来看,就把我放了。只是我那几个使唤小厮十足都被他们叫了去,查了又查,有两个还被带走了。母亲,我听他们的口风,仿佛是想找甚么人,还是个男孩子,年事跟我差未几大的。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
老诚恳实待在婆婆病床前服侍,还不如人家卖几句乖有效,陈氏如何就不在这方面长点心眼呢?
当然,就算进了东暖阁,也不是不晓得内里产生的事。陈氏借助帐幔的遮挡藏住身形,明鸾就直接站到博古罩前面往外看了。
沈氏看着他淡淡隧道:“临国公府离此不过里许,天然是走的大道。他们是坐车去的,小孩子家,在这时节出门万一被冲撞了可不好。跟车的都是家里的白叟,一个是我的奶娘,别的另有两个婆子和一个车夫。冯将军如果不信,尽可到门外问人,或是光临国公府去探听。”
听了他们的话,明鸾才晓得,本来这冯家是越王妃的娘家人,跟章家也算是拐着弯的亲戚,冯家的长女就是临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而冯家四少爷更是娶了章二奶奶宫氏的娘家妹子小宫氏为妻。怪不得陈氏会说,章家向来没有参与过皇子之争,敢情跟两边都有姻亲干系呀?可惜了,如果没有沈氏跟章四爷密救太孙的事,章家或许还能逃过这一劫,现在?明鸾只能向天祈求越王一伙人千万别发明沈氏和章四爷做的活动。
陈氏不敢再劝了,只能命丫头去催小厨房,看药熬好了没有。
正屋里的场面还算和谐,颠末冯兆南的谈笑安抚,常氏的神采已经好了很多,她试着探听丈夫几时能返来,毕竟与小儿子分歧,南乡侯压根儿就没犯甚么错。冯兆南非常利落地答复说,只要大理寺查明本相,顿时就会放人。
冯兆南笑道:“夫人千万别曲解,实因东宫起火,都城军民民气动乱,为防有宵小之辈为非作歹,几位相爷已命令禁军在城中戒严,又传闻府上侯爷不在家,小章将军又出了点岔子,怕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夫人,便特地命末将带兵前来,保护府上安然。只要都城安宁下来,末将的人顿时就走,夫人不必担忧。”
这话一出,别人尤可,沈氏的神采就变了,明鸾在暖阁里也是大惊失容。
不过明鸾转念一想,又懊丧起来。就算名声臭了又如何样?他能冒险杀死长兄篡夺储位,气倒天子,天然不是个为了名声就情愿让步的主儿,弑兄谋反都做了,冲撞一下爷爷的书法作品又有甚么要紧?这事儿能不能传出去还难说呢。
陈氏愣了愣,看了沈氏一眼,躲在门后偷听的明鸾却悄悄叫了声好。这大伯娘沈氏固然爱惹费事,但给人安罪名的功力也是杠杠的。先帝啊,那职位又比当今皇上要高一些,那甚么越王不是要造反吗?气倒了亲爹还不算,还要踩亲爷爷的脸,就算将来真让他当了天子,名声也臭死了!
常氏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沈氏敏捷低头对她私语两句,她便开口对冯兆南道:“既如此,还请将军多多束缚部下兵士,我们侯府女眷浩繁,孩子也多,如有个闪失,怕是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