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哑然,顿了顿才笑道:“王爷圣明。”
冯氏心中一惊,强自道:“王爷莫非是在狐疑妾身的哥哥拿章家做借口?”究竟上,不但越王狐疑,她也在狐疑,章家是全都城勋贵官宦人家中独一一家从一开端就被冯家节制起来的府第,如果说是他家的人将太孙藏了起来,那又是甚么时候下的手?何况先前圣旨命令刑部放逐章家男丁、开释妇孺时,冯家也未曾说甚么,现在却又将人抓了起来,十有八九是拿他们当作找不到太孙的挡箭牌吧?但她却不能在丈夫面前承认这一点,只能再次为兄长们辩白:“章常氏入宫时的折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是他家与沈李两家合力救下太孙并埋没起来的,可见章家毫不无辜。”
越王淡淡隧道:“当真?你哥哥们已经查了将近一个月,别说抓人了,连文至的下落都查不出来,还是诚恳说了吧,我另派人去寻,免得误事。”
冯氏一僵,垂首道:“已经在抓紧清查了,王爷放心,不日定有成果,毫不会迟误您的大事!”
“只是冯家兄弟离职罢了,冯家人在禁军的朋友多着呢!”徐王斜了他一眼,“二皇兄,别怪弟弟不提示你,现在你端庄连储位都还没坐上呢,可别叫人拿捏住了,连亲母亲弟都要靠后。等将来你成了天下至尊,万一闹出吕氏武周之祸来,那可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越王笑了笑,执起她的手便往谨身殿内走。这里本是天子上朝前改换朝服之所,向来是不住人的,殿内非常冷僻,但还算洁净,一应坐具都齐备。
“王爷说得是。”冯氏恭敬隧道,“别说他只要太孙的浮名,又无援手在外,便是真的勾搭了哪路藩王跟王爷做对,也迟早是毁灭的了局。王爷才是当之无愧的真龙天子,任谁都没法摆荡您的皇位!”
越王挑挑眉:“哦?如何说?”
徐王冷哼:“我倒是不想信呢,可惜究竟摆在面前,我有甚么体例?冯家放肆,早就是人尽皆知了,你那位敬爱的娇妻,当着你的面倒是摆出好贤惠的模样,背着人是如何的,你还不晓得吧?母后病了几日,你在外头就算了,她每日进宫,就只要前天曾到坤宁宫来过一回,只待了一盏茶的工夫,其他时候都是过门而不入,更别说在母后床前侍疾了。四哥与我看不过眼,想要多贡献母后,冯家兄弟就命人左拦右拦的,若不是四哥态度倔强,我们怕是连宫门都出不了,更别提见母后了!”
冯氏谨慎隧道:“当初东宫大火,对应的尸首是齐备的,若不是宫里发明了端倪,又在外大肆搜索,也不会传出太孙未死的风声。现在冯家四周搜索不得,京中人尽皆知太孙还未死,落到悼仁太子余党眼中,便感觉他们另有但愿,又怎会乖乖归顺王爷?只怕连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晓得另有个太孙,以是迟迟不肯下诏立储……”
越王眉头一皱:“你既然这么想,为何不叫你娘家人收敛些?当初泄漏风声的是他们,在我面前打包票说必然会把人找到的是他们,现在到处惹事生非的也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为着他们在京中行事肆无顾忌,我叫人说了多少闲话?我当初就叫他们悄悄儿地寻人,可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冯家这是恐怕别人不晓得我在找太孙呢!”
徐王嗤笑:“你哄我呢?章家人倒是想奉旨,可惜冯家不肯放过他们。昨儿大通街上禁卫当街拦车的事早就传开了,都城里哪家不晓得?还说甚么有了新的人证物证,刑部要发还重审――刑部会做这等吃力不奉迎的事?外头都在说冯家现在仗着有越王撑腰,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了。等今后做了国丈,还不成了太上皇?你可别说你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