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了火,部下的人不敢多说甚么,不过呆站着。他醒过神来,问:“另有甚么事?”他们才谨慎将其他事一一回了,不过是京中的消息。朱翰之听着没甚么要紧的,就打发他们下去歇息,默静坐了半晌,才起家往屋后走。
此中一人便抱拳恭身答道:“回公子,小的才到了不敷一个时候,是连夜赶过来的。都城里还算安静,只是有件怪事……小的一时说不清楚,掌柜将事情委曲都写在信里了,公子请看。”说着双手奉上一封手札。
章寂神采一沉:“如何?他们莫非真要弃了这个孙子不成?!可没了孙子,就没有孙媳妇了!”
这处店铺乃是典范的江南房屋,前店后宅,前头店门紧闭,门上的招牌已经卸下,还余一个印子在上头,对外的说法是新仆人方才接办铺子,正等着寻有学问的人起了新店名,再开张做买卖呢。这些天店里乒乓作响,那都是工匠在修屋子,别人也不起疑。有人问是做甚么买卖的,只说是绸缎布庄,这原是本地一桩极昌隆的买卖,每条街上都有两三家的,瞧这铺面也不象是甚么大店,别人也就不再感兴趣了。
文龙忙应了,明鸾怕他脸上过不去,忙扯开话题:“已经到中午了,祖父先用饭吧?”
朱翰之嘲笑了声:“这话倒也不假,但凭他一人,断不成能做出这类事来!”
陈一彪点头道:“小的领命,只是……若发明了甚么,我们可要……”
陈一彪等人闻言都松了口气,笑道:“公子想得殷勤,确切如此。”另一人还说:“实在论理,至公子的性子也太软弱了些,我们在外头的都传闻了,现在甚么人都能摆布他。传闻克日他宫中又添了一名娘娘,是皇后娘娘的表妹。才进宫呢,就直接封了婕妤。朝上有人说这分歧端方,就算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出身也不如石美人,原不是端庄选出来的,尚未承宠,怎能超出石美人去?至公子无言以对,被几个老臣劝了半日,又将那位娘娘降到美人位分上了,不过转天又赏了皇后娘娘好些东西,给她赔不是,连那新美人也得了犒赏。为此几位老臣又有话说,至公子不得已。只能寻了个来由,将张宁妃升为贵妃,将石美人升为昭仪,才算了事。”
朱翰之再次看向陈一彪:“传信给都城的几位掌柜,让他们暗中留意石家长孙与外人的联络,另有他身边的人都有些甚么行动。冯兆中固然警悟,但石家长孙本身对朝廷有牢骚,定不会放过这个机遇。”
明鸾不晓得朱翰之此时的设法,她方才与堂兄一道返回章家暂住之处,把买了宅子的事禀告了祖父。
“孙儿不敢!”文龙面露难色,“只是……大mm也只是猜想罢了,因母亲担忧石家表弟被锁拿,小沈氏在临国公府要受委曲,逼着大mm去了一趟,仓促见了小沈氏一面,看小沈氏的景象……她仿佛是……有身了?”
朱翰之听得眉头紧皱,叹道:“他倒不是真软弱,只是不会回绝人罢了。因感觉人家对他有恩,又或是放不下昔日情分,就不忍叫人绝望,成果反而更叫人绝望了!只是皇后如何了?本来不象是如许的人,才进宫半年,心就大了?”
朱翰之接过翻开瞧了,脸上很有些不测:“这是如何回事?冯兆中……我觉得他已经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