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瞪了女儿一眼,细细一想,也感觉有几分事理,便说:“我去跟你大伯娘筹议筹议。”
冯兆南的人思疑他们要找的少年就在这辆车上,而章家兄妹随后失落的究竟更是证了然他们的思疑不是空穴来风。这两天内,他们已经派人前去章家名下统统的房产、店铺、田庄搜索,没有搜到要找的人,眼下正在调查章家是否有藏匿起来的财产,连章家畴昔放出去的旧仆都没放过。
沈氏忙道:“媳妇怎敢?只要母亲不曲解媳妇,就是媳妇天大的福分了,赔罪之说母亲万不成提起。”
文龙与元凤的迟迟未归导致了情势的急转直下。冯兆南命令官兵进驻南乡侯府,统统章家家眷都被囚禁在正院正房内,家下人等另行关押,制止任何闲杂人等收支侯府。
明鸾抿抿嘴,她晓得本身的话是凉薄了些,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刚穿过来不过十来天,连家人都只是勉强认全,叫她甘心为了别人送命,那是休想!
常氏神采惨白,叹了口气:“你是想……为我们家留下一条血脉?那又为何不把骥哥儿也带上呢?也好叫他们兄弟相互有个照顾。元凤是女孩儿,那里吃过如许的苦头?倒不如留在家里。”
沈氏眼圈一红,跪倒在常氏面前:“媳妇冤枉!媳妇虽痴顽,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又怎会不晓得事情轻重?何况事发当天是母亲寿辰,媳妇一向在前头筹划筵席,未曾分开半晌,若太孙果然来投,媳妇早就错愕失措了。母亲明鉴,自古女子出嫁,便是夫家的人了,便是与娘家外戚再亲厚,也不敢弃夫家于不顾啊!”
沈氏咬咬唇,红着眼圈再次跪下,轻声对常氏道:“这事儿是媳妇冒昧了。媳妇传闻东宫失火,太子已死,便晓得事情费事了,侯爷与四叔又被大理寺关了起来,还不晓得家里会是个甚么成果呢。媳妇想着,既然越王故意图谋大位,必定不会放过太子一系,而母亲又是太子亲姨母……若太子必定要顶着臭名而死,孝康皇后必定会受扳连,常家与我们章家都会遭到连累的。只看越王手腕,便晓得他绝非仁慈之辈,就怕最后我们章家逃不畴昔……”
吴王本人已经因为惧罪而在宫中服毒他杀了,这桩案子的内幕还未能确认下来。因为章启当日确切是轮值的宫门守将,事情产生的时候正在他轮值期内,乾清宫也离他卖力的宫门不远,他救吴王究竟只是纯真地想将表弟带离火场,还是筹算偷渡吴王出宫以图谋反,那就看大理寺的人查得如何了。
常氏神采淡淡地:“这也难说,你们姐妹三人夙来亲厚,太孙昔日也非常恭敬你,他们兄弟若真能逃出来,会来投奔你也是人之常情。”
陈氏这回总算听出来了,但她只是感喟:“你当大人们没想到么?事情哪有这么轻易?我们百口被困在这里,别说出门了,就是传个信都不能,要如何联络亲戚家?何况……”她想起临国公府的态度,又叹了口气,却不肯多说:“罢了,你小小年纪晓得甚么?大人晓得该如何办的。”
沈氏低头道:“若真是如此,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但是……若太孙与广安王真能逃出世天,又怎会到我们家来?”
那小兵却道:“将军说,夫人想必内心清楚,又何必多此一问?”说罢也未几言,回身就走。
常氏摇点头:“不会的,我生的孩子我内心清楚,他性子倔强,认死理,只要拿定了主张,便是在皇上面前也不会让步,又怎会由得别人摆布?我就怕……怕他死不肯招认,那些人便胡乱编出一份供状来交差,那他必然是吃了大苦头了!”说罢又哭了。
她很想戳穿沈氏的真脸孔,但屋外扼守的兵士却让她不敢冒昧。太孙被救的本相目前还是个谜,如果她说出来了,叫内里的人闻声了报上去,章家的罪名就有了明证,投鼠忌器,她只好装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