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看得心头有火,章敞灭亡的启事与陈氏在婆家曾遭到过的猜忌,不消说必然是沈氏泄漏出去的,只是不晓得沈氏如何晓得前者,后者倒罢了,当年那事儿,说不定就有沈氏的推波助澜。陈氏在章家失势,宫氏又不成器,另有谁能威胁到沈氏在章家的职位?不过她也太下作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也是随便跟娘家侄女说的?
明鸾嘲笑:“你不想打晕她,就别让她有机遇出屋子!这方面你二娘比较故意得,你尽管去就教她好了。大姐姐,不是我心狠,不敬长辈,你不晓得她都干了些甚么!我娘跟她做了十几年妯娌,向来都只要说她好话的,哪怕是她做了好事,又露了马脚,我娘见她有难处,还是不忍心,不时照顾她。在岭南时,她病得床都起不来,她娘家人通没理睬,用饭洗漱,都是我娘服侍她的,可她都跟沈家人编排我娘些甚么?!明显晓得我娘连村庄都没出,还要辟谣说她去了城里跟人私会!还好我们百口都瞥见娘没出门,不然我娘跳进西江都洗不清了!她这底子就是品德有题目!”
元凤摇摆着回身想走,一脸的不敢置信。明鸾还不罢休,又追上两步持续道:“她为了娘家亲人,夫家都不顾了,娘家mm和亲外甥的性命也不顾了,眼里只要一个‘沈’字,你感觉她是至心为皇上着想么?不过是借他为沈家谋权投机罢了。你瞧她现在的架式。只一心要送侄女入宫为妃,那里肯听皇上的至心话?只因皇上沉着了些,未曾听她的,怕是她连皇上都恼了。我晓得你们家内心稀有。不怕皇上恼,但若皇上真的恼了你们家,你们又能派上甚么用处呢?将来的日子只怕还不如在辽东那几年呢!”
愤怒之余,明鸾也忍不住心惊,这信里头列得明显白白的,有很多都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奥妙,曹泽民郭钊等人是如何探听出来的?另有沈昭容,怎会晓得都城里那里有替人做这类肮脏事的地痞地痞?
章寂点点头,又取出那张写了胡四海诡异行动的纸来,看了又看,毕竟叹了口气,将纸细心收起:“这件事你烂在肚子里,别叫旁人晓得。”
明鸾摆摆手:“你想想她平时的态度,就晓得我这话不假了。这是她暗里跟杜氏说的,我因为正幸亏她屋子外头浇地,就闻声了,悄悄儿奉告了祖父,祖父就不乐意管她死活了。只是想起畴前大伯父对她一片痴心,你和大哥哥又都是孝敬的,怕你们晓得了内心难受,不准我奉告人。但我想着,大姐姐是至心为我母女二人着想的,若我不让你们晓得这里头的秘闻,你们糊里胡涂地再吃了她的亏,那岂不是我害了你们?你若不信,只细想想,大伯父是她结发十多年的夫婿,你和大哥哥又是她亲生的后代,她对你们如何?对沈家人如何?!”
章寂沉吟半晌,便道:“也不晓得他们要图谋些甚么,若只是小事,于大局无碍,我们也就不必管了,毕竟他们给我们捎来这两个动静,也算是个大情面。但若他们要做那大逆不道之事,我宁肯舍了亲儿子亲孙女的名声,也不能叫他们得逞!”
明鸾看得倒抽一口寒气,忍不住站起家来。这类秘事中的秘事,郭钊与曹泽民他们又是如何晓得的?!就算是胡四海行事不密,能从十二位名医处探听到这些隐私,也很不简朴了。更可骇的是,他们探听这些是要做甚么?!
明鸾立即就体味了信中的意义,心下一惊,忙将纸袖了,掩下异色,走回正房中对章寂道:“他们说,只是求个安身立命之所。好象是安庆大长公主联络上他们了,因想起畴前跟冯皇后姐妹二人交好,晓得冯氏的亲骨肉在石家处境不妙,就让他们派小我去照顾一下。他们说,今上既没有究查的意义,他们也没了长进之心,筹算循分过几年,看看皇上甚么时候大赦天下,就想体例求了恩情,把大长公主接归去奉侍,了此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