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敞去了书画铺子卖画,可惜别人嫌他画得平平,只出了很低的代价,他一气之下,扭头就走了,连笔墨纸砚都不买,最后还是章放替他补了货。
不一会儿,章敞带着章放返来了,后者道:“这几日去衙门领摆摊牌子的人太多了,我没轮上,只怕不能摆了。”
明鸾瞧着场面热烈,内心便痒痒的,想要四周逛一逛・可惜自家也要做买卖・只得按捺下来,先寻了个空位将车停好・章敞便下车道:“二哥应当就在四周等我们,我去寻他,你们别乱走。”陈氏应了,等他分开,便转头叮嘱明鸾与玉翟,先将带来的货色清算清算。
阿谁老是笑着看她的少年,说他是端庄人吧,每次都象个登徒子似的偷看她,说他不是个端庄人吧……他除了偷看也没对她有失礼之处。章家现在沦完工军户,就连九市镇上的土财主,也不是个个都看得起他们的,可柳家人只是在放逐路上与章家见过一面,每次相见都以礼相待,逢年过节也会送礼来,虽不贵重,到底是一番情意。堂堂一州同知能对辖下的小小军户做到这一步,实在可贵,父亲为人朴重,儿子也不差,从没传闻有劣迹,倒是常听闻他书读得好。当初母亲宫氏提起这门婚事时她的心实在跳快了几分,只可惜,毕竟是镜花水月,当不得真的。如果看不清楚这一点,有了妄图,毕竟只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她现在那里另有资格妄图呢?那天李绍光所言,不就模糊有所表示了么……
玉翟自打从山上返来后,便一向闷闷不乐。明鸾发觉到这点,只当她是因为阿谁不测吃惊过分,还没缓过来,内心虽感觉她过分娇弱了些,但也看在这几年同吃同住的情分上,尽能够想体例开解她。
明鸾一听柳家有事,忙问:“柳家是如何了?没有大事吧?”厨房里的玉翟听得一惊,赶紧躲在门后偷听。
玉翟抿抿嘴:“卖他家,象是仗着熟谙便用心占他家便宜似的,还是卖给酒楼吧?只要能卖掉就好,便是压价,又能压多少?”
明鸾一行坐车,比走路要快多了,冰过晌午就到了城里,从速就着自家带妁茶水吃了些干粮,便直接往集市去了。明日就是端五节・城●这时候已经热烈起来了,集市上尽是各村各镇来的小贩,有卖生果蔬菜的,有卖猪羊牛肉的,有卖针线布匹的・有卖各色玩具的,有卖药材的,也有卖胭脂水粉、金银金饰的,琳琅满目,乃至另有几个穿戴少数民族服饰的男女,在呼喊叫卖他们本族的特产。
李绍光感喟道:“别提了,今儿中午用饭的时候,柳家俄然来人送急信,说是家里有事,就把他叫归去了。还没过节,我又不能和他一起回城,只得随便找点事打发财间。”
李绍光笑而不语,瞧了瞧正屋:“你爷爷不在?”
明鸾道:“这些肉啊菜之类的,除了卖酒楼馆子,就是卖大户人家了。东西有这么多,酒楼又爱压代价,天然是卖给柳家更划算些,他家人丁多,本来就要费钱买的,买咱家的东西,不是比外头买的更可靠?。”
蜜斯妹俩带着其中年伴计,赶着车子去了集市。明鸾早就看好了一家卖竹编的,只是他家篮子做得不如她邃密,就看货谈买卖那一小会儿,便有三小我走过来看她的篮子,那摊主意机不成失,见明鸾开价又不贵,便利落地全买了下来,转眼便卖了两个出去,笑得双眼眯眯。
“带着虎哥儿出门逛去了,应当快返来了吧?”明鸾摸了摸马背,越看越喜好,“他原不晓得你会过来,还觉得只是管家派小我牵了马来呢,你也是的,家里另有客人,你如何就跑来送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