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文龙担忧地问,“我们家该如何是好?太子……是不是真的……”
文龙愣了愣:“母亲,这时候去临国公府做甚么?”
“现在就只盼着圣上能早日醒来,还我们家一个明净了!”沈氏低头抹泪。
陈氏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感觉女儿在东暖阁里待着,也便利本身照顾,便由得她去了。丹凤死死盯了明鸾几眼,扭腰回了东次间。
但明鸾却不会这么想。她正躲在离正屋的门边侧耳偷听,听得越多,神采就越丢脸了。实在早在刚才二女人玉翟提及章家的背景与底气时,她内心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元凤苦笑了下,摸摸她的小脸:“傻丫头,你晓得甚么呀?瞧你的气色都差成甚么模样了,快回房去吧,等我返来了就去看你。”说罢不等明鸾回应便带着丫头走了。
文龙与元凤这一走便没再返来,不久从东次间传来南乡侯夫人的话,让孙子孙女们各自回房去。章二奶奶很快就过来带走了三个孩子,宣称也要回娘家托托干系,屋里便只剩下了明鸾一个。
沈氏叹了口气:“临国公如果情愿帮,不消你求,他也会脱手;若他不肯意帮,便是你再三哀告,也是无用。你们记得,千万要悄悄儿地去,别泄漏了行迹,免得事情未成,便叫人发明了,节外生枝。我一会儿会让刘嬷嬷筹办几样宝贵药材做礼品,你们就当是去问候长辈吧。”
“母亲?母亲?!”文龙见沈氏迟迟没有反应,不由很多叫了两声。沈氏醒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
文龙没有多问,他一贯信赖母亲的定夺。在这个家里,他的母亲向来是深受祖父、祖母信赖看重的,别说自家人,连沈氏的娘家以及姻亲李家,也都对他母亲的智计佩服不已。
沈氏早已晓得了:“我已传闻了,这刘大勇的老婆每年都要上我们家给母亲请几次安的,我也见过,是个诚恳可靠的,固然托了他们家吧。”顿了顿,“二弟妹娘家宫家命人送了个口信来,也不知是真是假,我怕母切身材不好,不敢让她晓得,只命人奉告了三叔。”
不一会儿,章二爷打发小厮返来报信了。他在大理寺碰到了费事,没人肯见他,就算是平时还算熟稔的朋友,也都是含混其辞,除了确认南乡侯没受甚么痛苦,只是被关在专为勋贵官员设的牢房中外,就没有了进一步的动静。他筹算去找另一个朋友,那朋友畴前在大理寺为官,想必能管些用。
沈氏含泪摇点头:“我也不晓得,现在……只能等候圣上讯断了,我是千万不会信赖太子有反意的,他向来不是如许的人。他何需求反呢?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甚么都不必做,就能稳稳铛铛地……”
明鸾不想归去,她明天没带丫头来,陈氏还在婆婆床前侍疾,要她一小我迈动小短腿走归去——她还没记清楚统统的路呢!但正屋里的丹凤却果断地劝她分开,还说:“三女人如果惊骇,我叫个婆子送你,留下来倒是不可。一来,夫人叮咛了要把几位哥儿和女人们送归去的;二来,这屋里光是服侍夫人就已经忙不过来了,一会儿想必另有大夫要来,人来人往的,三女人如果受了惊,那便是我们的错误了。”就差没有明说“别给我们添乱”了。
虽说祖母南乡侯夫人的娘家是王府,但既然她姐姐是皇后,那就必然是异姓王府出身了。不管是哪朝哪代,异姓王都是天子要防备顾忌的工具,而两位舅公都没有担当王位,只做到了国公,有一个还死了,另一个手里固然有兵权,但手中的权势必定也是有限的。兵权这类东西,除非是自家在处所上养的私兵,不然天子说收回,谁还敢不交?如果是自野生的私兵,就更不消说了,只一个企图谋反的罪名,百口就连渣都别想剩下!他们一向以来没惹上甚么费事,多数是因为有太子这个外甥在,只要他们不碍天子的眼,人家也就放他们过点安乐日子了。可现在太子都死了,皇后更是早就死了,有了新皇后,造反的阿谁又是新皇后生的皇子,人家如果真的胜利夺了权,还不斩草除根吗?到时候祖母的娘家连自保都一定能做到,更别说帮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