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至展开了眼:“没事,朕只是有些绝望,他本来没有朕设想中的那么好,对父不孝,对兄弟不悌,又害怕旁人的非议而不敢接掌大任,他莫非就没想过,姨祖父和表叔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好不轻易回到都城,恰是该好好享纳福分的时候么?另有朕初登大位,朝中大臣不是建文时留下的.就是先帝在时用过的,朕到处受制,寸步难行,本来成心倚重燕王叔,可那些老臣又让朕防备燕王叔有异心......真是烦透了!姨父本是最合适的一个,没人能挑出不当来,为何他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临阵脱逃?朕好不轻易才为他争夺到这个位子!”
胡四海一惊,忙道:“圣上三思!朝中几位垂白叟都......”
胡四海便道:“小张子说,他听了安国侯夫人的话,也感觉有些不对,退出来后便特地寻了夫人身边的丫头婆子探听.又问了侯府里的管家,得知夫人说的被新欢谗谄而蒙冤那件事,实在是指侯爷一个有孕的姨娘差点儿小产,侯爷彻查府中,却发明是夫人下的手,人证物证皆全,除了夫人本身,连夫人亲生的后代都以为是她做的。侯爷为防家丑传扬,便借口说夫人病重,让她在院中静养.不让她插手府中事件,家务就交由大女人与袁姨娘代管。至于昨日,是因为老侯爷要离府.侯爷感觉夫人身为儿媳,理应出面相送,才早早叮咛了,放她出来的。”
胡四海挑挑眉:“圣上,安国侯乃是武将,还曾经在辽东边疆抵挡蒙古雄师,面对千军万马也未曾惊骇过。”
胡四海低声回禀道:“安国侯夫人对此事一无所知。究竟上……她已经好久不管府中事件了,传闻连侯爷也很少见到。”
白文至一惊:“甚么?但是安国侯每日都跟朕说她在家很好,只是身材衰弱。她是上回进宫时过于劳累,乃至于回府以后就犯了旧病,连朕接着颁下的圣旨都没法亲身去接。朕怕她病情再有几次,才不再宣她进宫的。安国侯如果很少见她.那他每天说的又是甚么?!”
接着,他挑了挑眉,再次看向袁先生:“弟弟都要结婚了,兄长如何还不立室呢?提及来,我们这位圣上……连个妃子都没有呢,该立后了吧?不然,他奥妙派人前去岭南接的阿谁沈家女回了都城,另有得闹呢,本王可不筹算让那种人家的女儿搅了本王的事!”
“他们除了叫朕防备燕王叔,还会说甚么?!”白文至有些不耐烦.“可朕在流浪之际,又是谁将朕接归去,为朕夺回江山皇位?!若燕王叔有异心,又何必如许费事呢?我宁肯信赖那些老臣有异心,也不会思疑燕王叔!”
而现在,大姨母沈氏,又做出了一样的事。他真是一点儿都没有思疑,更何况章家人已经拿到了证据,连沈氏的亲生后代都没有提出异白文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这件事是章家的家务事,既然安国侯保住了姨母的名声,不让外人得知她做了甚么,朕也偶然插手他家外务。”
袁先生心下生出几分担忧,忙道:“王爷,他不堪大用,您就由得他去吧。是他孤负了您的信赖。”
燕王嘲笑:“既想要权势,又要忠勇的好名声,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不肯对圣上直言,反而故作玄虚,不过是怕在本王即位之前,会被今上嫌弃罢了。连几日的萧瑟都不肯受,如许的人,如何会是章老侯爷的嫡宗子?!”
“既如此,就让他到广东批示使司去好了。”燕王想了想“老卞也该返来了。我听他说,章放不错,是个可用之人。章家如有三子皆在朝为官,又天南地北的分开三地,章老侯爷想必会有所顾虑。”他又问:“比来翰之常去章家么?”